当日耳曼上校刚把写好的信装入信封交给勤务兵,远处的河岸上就传来阵阵轰鸣,上校听见枪炮声立即前往师部,找到张师座后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长官,我想去前线视察常德各要塞状况。”
“可是现在日军正在进攻,前线非常危险。”
“长官,那是我心血的凝聚,我想看看我的设计督建成果,同时,这也是一个日耳曼战士的责任。”
“你还是留在城内吧,你是虎贲师里唯一的德国教官,我们并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险。”
“长官,我是一名军人,军人怎能惧怕危险,吾之荣誉即忠诚!”
上校自从进了师部之后,一直就是腰板笔直,未曾有过一分动摇。
“那好吧,去河伏阵地视察吧,如果遭遇危险,你可以随时撤回城内。”
张灵甫想了想,挑了全师一处相对最安全的阵地,因为那里的工事最完备,守备的那个营战斗力也是相当不错。
“是,长官!”
在日耳曼上校走出师部的时候,与他相熟的师直属特战教官金雕将手里的狙击枪递给了这位日耳曼军人,霍布里希上校;
“长官,拿着这个吧,我知道长官的枪法很准,用这把枪正合适。”
说着话,金雕还顺手塞给了霍布里希一个小布包;
“长官,您会用得上他们的。”
“嘶,谢谢!”
霍布里希接过步枪,打开小包一看深吸一口冷气;
“士兵,武器就是你的生命,感谢你如此的慷慨信任,如果可以,我在返回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把枪还给你。”
霍布里希拍拍金雕的肩膀,说完话背上狙击步枪就出了师部,临走前霍布里希还专门从师部里拿了几件军服带上,头也不回的前往河伏阵地。
这时的河伏阵地战况很不乐观,守在这里的袁自强营长看见师里的德国教官上了阵地不禁心急如焚。不管袁营长怎么劝说德国教官日本人如何一次比一次凶,不要呆在阵地上,可德国教官只是笑笑,压根就不往后撤退一步,让袁营长到了最后不得不垂头丧气的放弃了说服德国教官下阵地的努力。
很快,在短暂的炮火轰击后,日军部队再次发起冲锋,营里钉在阵地上接火就打,而钻出防炮工事的霍布里希则顺着曲折的交通壕赶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上,借着此处广阔的射角和居高临下的视野来让自己得到一个绝佳的发挥空间,且在山腰位置无疑比山顶更具有隐蔽性。所以,霍布里希的选择,就是以期获得最大的战场生存几率及最持久的火力输出。
一处灰烬遍布的工事旁,上校熟练地把那几件从师部拿来的军服一卷,往枪下一垫对着瞄准镜举枪就打。
当日耳曼上校摸着熟悉的德国步枪,毛瑟k98k匀长的枪身时,每一次的扣动扳机,看着红蓝色的火焰汹涌的冲出枪口,感受着曾经在德意志军营里不知多少次重复的后坐力,霍布里希微笑起来;熟悉的,7.92,熟悉的,故国记忆。
山下的日军进攻队列根本不知道,那来自九泉下的凝视,早已看到了每个人必将到来的死亡命运。在水晶般精致明亮的六倍率蔡司瞄准镜里,日军机枪手满是沙土的脸被清晰的显现出来,只是毫不知情的机枪手仍操纵着九九式轻机枪努力压制着面前不断袭来的火力,可正在射击的机枪手突然感到眼睛一片血红,瞬间松开了扣着扳机的手指,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隐蔽处的霍布里希扣下扳机,看着瞄准镜里的日军机枪手头部炸起一团血雾,栽倒在自己的轻机枪枪边。
枪身一转,霍布里希的瞄准镜里出现了一个手持指挥刀的日军军官,一枪下去,7.92毫米的毛瑟步枪弹穿进目标腹部,柔软的皮肉被巨大的贯彻力撕开了个可怕的伤口。中弹的日军指挥官持刀拄地,看着青灰色的肠子流出腹部,硬是把肠子塞回肚子,咬牙直起身,高举战刀;
“廓该!(日语,进攻!)”
受伤的日军军官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挥起战刀,大呼冲锋,带着部队踉踉跄跄的继续往前冲。
霍布里希摇摇头,再次瞄准这位日军军官的胸部,铛的一声,后坐力推得上校肩膀猛地一退,灼热的子弹在日军军官胸口上激起一股喷泉般的鲜血,冲锋的日军军官死死的握着战刀,仰头栽倒。
当第五次日军攻击被瓦解后,阵地最高长官霍布里希得到了袁自强营长的汇报,在了解了营里挡下日军一波又一波进攻后死伤惨重的现状,袁营长发现自己的长官霍布里希似乎做出了什么什么决心,来化解这场迫在眉睫的灾难性危机。
“这个问题由上校霍布里希前去处理,安心指挥,士兵。”
霍布里希平静的解释后,沉默的返回自己隐蔽的狙击位置,架起狙击步枪,遥遥的对着前方的日军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