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德即将陷落前,最后一电,发出了倒坍破烂的虎贲师师部;
弹尽,援绝,人无,城已破。职率副师长,指挥官,师附,政治部主任,参谋主任等固守中央银行,各团长划分区域,扼守一屋,做最后抵抗,誓死为止,并祝胜利。
七十四军万岁,蒋委员长万岁,中华民国万岁!
向长官发完了诀别电后,师部砸毁电台,烧毁密码本,所有人上弹持枪,准备和日军死战到底!
当师部里上上下下刺啦刺啦的磨着刺刀,擦着枪机的时候,张灵甫悄悄地把守在师部的金雕教官叫了过来,递给他一个蓝色的包裹;
“金雕,你是全师最优秀的战士,我希望你能把这些战死弟兄的荣誉带回去,向军长报告常德城里发生的一切!”
“师座,为什么是我,我决不想再次独自苟活!”
“金雕,全师没人能独自一人突出去!你是国民革命军教导总队的战士,德国教官手把手带出来的精锐,全师没人比你的技战能力更高!如果能在虎贲师剩下的弟兄里找到任何一个比你身手好的,我立即允许你金雕留下来!可你能找到吗!”
“王云盛,师直属营的王云盛,他身手那么好绝对可以突出去!”
“教官,王长官昨天就殉国了,在巷子里拉手榴弹和鬼子同归于尽了!”
旁边一个直属连的弟兄红着眼睛,失声吼道。
“南宫烈,南宫烈是我亲自带出来的,我知道他的身手,他也可以!”
“你忘了吗?南宫烈早已和他的老秦弟兄全营战死了!金雕!不要再推脱了!你想让那些战死的弟兄们籍籍无名吗!你想让那些战死的弟兄落个失踪的下场而不是烈士的荣耀吗!你想让那些战死弟兄最后的希望再次流走吗!”
“教官,走吧。”
“走吧,金长官,别让我们兄弟白死。”
周围的被金雕带过的弟兄都围了过来,低着头,悲声劝道。
“为什么是我,老天爷啊!为什么又他妈是我!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必须活下去,又是必须去报他妈的鬼信!这他妈的憋屈啊!”
“金雕,把这封信交给军长,告诉军长,我们已经尽力,虎贲师全师长眠此地,如有来生,我们还是兄弟。”
张灵甫俯下身子,裹着纱布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份带血的信,郑重的交给了悲愤万分的金雕。周围的弟兄们看见金雕颤抖的抓着信,红着眼睛,用枪托狠狠的杵在地上,向师部里的弟兄连磕了三个响头,带着血流满额的悲伤,翻身而起。
看着金雕离去的背影,孤独的哭声随着暮色的寒风远远传入了破败的师部,满是悲痛的金雕,再一次体会到了失去所有生死弟兄的痛苦。
师部里,交代完这最后一件事的张灵甫眼神涣散,凄茫的说道;
“弟兄们,我们今天全都将死在这里,告诉那些还能拿的起枪的弟兄,安心上路吧
但在离师部不远的地方,军直属骑兵营,原马家军骑一师的弟兄集结了全营残部,准备由全营来决定下一刻的命运。
因为运力不足,所以军直属骑兵营临时充为马夫,被派着用马匹驮大炮,驮弹药,未曾想全营被包围在常德城中,直至今日,已是血战了旬月。
马威骑着马,用刀尖挑着一颗乱匪的头颅,满是不屑的说道;
“这个北边来的杂种,吃里扒外!大清早的就他妈潜过来替日本人传话,向我们劝降,弟兄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安拉的武士,只有战死,没有投降!”
队列里纷纷抽出马刀,雪亮的刀光在南空的夕阳下泛着不灭的辉光,全营剩下的弟兄挥舞长刀,高声回应着副营长马威的话。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马威大笑着握紧了鞘中的刀柄,扶着颈上蒙面的白布,激声高呼;
“我们是真主的利刃,我们是真主的武士,我们追随真主的脚步,我们只为安拉而战,安拉在上!伟大的神力保佑我们无往不利,保佑我们所向披靡!没有人能活着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没有人能活着躲过我们熊熊的怒火!”
“穆斯林们,让我们在光荣的圣战里,飞向天堂再会吧!”
“为了安拉!”
“万岁!”
白布蒙面的骑武士们,高呼万岁,平地惊雷般的掀起一阵铁蹄飓风,让百十个拦在面前的日军骑兵有如渺小的草木,在风中颤抖着飞旋而起,飘渺落散。
当锋利的马刀撞出线线火花,日军骑兵无不血肉翻飞,在马家军势不可挡的狂攻下,堵在废墟里的日军骑兵中队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杀散了前方这一队日军骑兵后,全营弟兄也被拖到了相对开阔的地方,就在全营冲过山角,视野骤然一扩的穆斯林骑士们惊愕的看见,整整一个大队的日军骑兵早已列好阵势,静候眼前了。
“日本人!拿十条命换中国人一条吧!”
马威咆哮着挥起带血的马刀,冲锋向前。
“杀!”
七十多名骑武士呐喊着挥舞马刀,迎面对冲,在双方骑军撞在一起,战马交错而过的瞬间,中刀的骑兵成排的坠下马背。那些刀术娴熟凶悍勇猛的马家军军人左砍右击,在骑战中砍下了不少迎击的日军,只因对方的骑兵实在是太多了,墨绿色的身影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一片黄色的浪潮中。
山塬上,一面燃烧的旭日迎风飘荡,在血光的舞动中,阵后一大队日军骑兵分列两纵,斜向冲刺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