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不需要我们出手。”
炊事员看着逃兵的背影,冷冷的吐出这几个词。
铛铛,几声尖厉的枪响,在这三个逃跑的民脚下溅起一簇簇泥沙,可那三个民还在叫嚷着一个劲的往后跑。
突突突突,逃跑的三个民当场就被轻机枪一满梭子给打成了漏斗。早在开战前张营长就拉起一个班守在阵地后面,并对这个班下了死命令,但凡辽蔽鹇郏
国军军官们谁都知道,打仗,还是在极端劣势的时候冒着日军的炮火打阵地战,绝对不能有逃兵,更不能让逃兵活着逃下阵地!否则的话你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人全他妈跑光个舅子了!所以,当逃兵出现的时候必须严厉制止,这时候都是先由各部队预先留出来的督战队警告射击,不听不停者,就地击毙毫不留情,如果你要是有妇人之仁留了他们一条性命,那你不用打仗了,直接扔枪投降算球!
就在营里枪决了这三个逃兵的时候,团里的张德山连长带人支援过来了,只见高大威武的身躯挺着刺刀,边刺边吼;
“弟兄们撑住!军长带着援兵马上就要到了!”
大吼中的张德山一个前冲,疾步挑开面前的刺刀,一刺刀下去就了刺通面前这个日军伍长的心窝,只是此时已经杀疯了的张连长眼都不眨的一把抽出刀尖上还滴着鲜血的刺刀,犹自呐喊,杀声不绝。
忽然,大队人马冲到,阵地上的弟兄亲眼看见,国民革命军赵子龙师的弟兄们狂热的高呼着杀戮的口号,跟着全部手持汤姆森冲锋枪,甩了钢盔戴着大壳帽带头冲锋的师里军官发起集团冲锋,波浪般的人潮死了一波下一波接着上,直到所有弟兄打光为止!
手持大八粒的弟兄一顿压制,干倒了前面挡道的日军后,所有人挥起大刀,挺起枪刺,咆哮着和迎头对冲的日军混战一起,一时杀声震天,金戈交击。
不愧是赵子龙师,不愧是没有赵子龙师打不下的阵地!没有任何敌人,能让虎烈雄勇的赵子龙师低头!没有一个,谁都不行!除非我们全部光荣战死,否则谁都不能让我们低头!
阵地上的李有牛看的都呆了;这他妈才是爷们啊!骑着大马顶着鬼子面对面的冲,自己以前那像啥啊!牲口火了还顶死人呐,瞧瞧自己以前那怂样!
“带把的爷们们,都他妈给我抄家伙,跟他鬼子拼了!“
“拼了!“
在蒋毅随风掠过的怒吼中,整个阵地顿时一片沸腾,李有牛红着眼吼叫着第一个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木棍甩了枪跳出战壕,跟着赵子龙师就往日军堆里冲。
热血上涌的民们,无不是举起手里最简陋的木棒,石头,跟在赵子龙师后面一窝蜂的往前冲,和日军搅在一起,混杀纵横。
谁都没想到,这场血腥惨烈,旷日持久的衡阳大战,自发组织起来支援前线的衡阳市民,殉国战死者竟然高达三千余人!
“老张,咱先回去了,哎哎,咱哥俩都是本家的还客气啥,我得赶紧回去了,也不知道我不在这一会鬼子会在我的阵地上闹出什么事。”
人声散落,尸首交错的阵地上,得胜的张德山说完话往回走了两步后,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扭头冲张骁说道;
“好好谢谢项团附吧,一个跑腿传信的能做到这份上,你张虎三咋不得请人家好好喝一顿酒!”
“你老兄是没看见,项兄弟他冒着炮火找到团长,扑通一声就冲团长跪下了,硬是给你求到了援兵!?
朦胧间,团附项世英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团部看电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诺大的团部就自己一个人,而且总觉得整个人就好像踩在软塌塌的棉花垫子上一样,昏昏沉沉。
正当项世英急切的思索这是怎么回事时,啪的一声,团部大门被一把推开,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带着一众弟兄进了团部;
“项团附,我张德山又来找你喝酒啦,团附你不也知道,我张德山啥都不好就好喝酒这一口,这不,咱带着手下的弟兄来找团附讨口酒喝。”
项世英定睛一看,还真是张德山,看着张德山身后的弟兄们笑呵呵的围坐在桌子上,兄弟重逢的项世英高兴的招着手,大声吆喝道;
“来来来兄弟们,咱们喝酒,喝酒。”
而在项世英迷迷糊糊间四处翻箱倒柜找酒的时候,却听见七连长凄然说道;
“团附,你忘了?我们早就战死了,阳间的酒水,我们就是想喝,也喝不成哇!”
蓦然,不知何时趴在团部桌子上睡着的项世英一梦惊醒,不禁泪流满面,一仗下去,自己的弟兄就这样走了,让活着的弟兄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丢了魂一样,无依无靠,长久飘荡。
当项团附回到重庆为张德山连长烧了大笔纸钱,希冀着可以用这笔纸钱请德山连长喝顿酒后,项世英,就再也没能梦见张连长了
“我决定与敌人拼个同归于尽了,今后我再也不能挨师长的骂,再也看不到师长了。”
“家母早已故世,老父有两个弟弟赡养,我应该去阴曹地府侍奉母亲。”
“师长,鬼子冲上来了,我要战斗了。师长,保重啊!”
“德山!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