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圆桌围坐了一圈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女,正热闹的彼此交谈着。
“班长,你说的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卷着大波浪的女人懒散的靠着椅背,红唇皓齿启启合合,性感非常。“我们都等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见‘他’来?”
“别急,‘他’刚刚给我发了短信,路上堵车,可能会来晚一会儿。”程岩笑眯眯的抿了口茶。
“都这时候了,还卖关子。”坐在程岩旁边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每次同学聚会,不来的就那几个人,吴越、王成、孙珍珠......还有那个......那个胖子叫什么来着?”他皱着眉头努力的想着那个被他遗忘的名字。
众人都进社会有些年了,高中那段青葱岁月本就渐渐模糊,乍然提起一个总是被忽略的人,竟没人想起她确切的名字。
大厅静了半晌,只听一道娇媚的女声,一字一顿,咬字清晰的念出了她的名字。
“苏清浅。”
说话的是那个披着大波浪卷发的美女。
“坚持不懈追了阿越三年的人,你们怎么能忘记她的名字呢?”
紫鸢轻轻一笑,指尖燃起一支香烟。
年少时发生的事,在座各位心里都清楚,一时没人接过这个话题。
气氛骤然有些尴尬。
包厢的门就是在此刻被推开。
来人理所当然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年轻女子笑容温婉落落大方的朝众人打了个招呼。
“抱歉,我来迟了。”
她穿着剪裁合体的米色及膝连衣裙,收腰的裙子将她优美的身形勾勒出来,细长的小腿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一头柔顺的发随意的挽了个松散的髻,有几缕发丝自然的落在腮边。
程岩笑看了眼发愣的众人,迅速的起身把清浅迎了进来。
“咱班的规矩,来晚的人自罚三杯。”
“今天的酒,你是躲不过了。”他倒了一满杯,清晰的喊出她的名字。“清浅。”
“嘶——”
包厢里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众人的下巴简直都要掉下来了,这个气质怡然的女子与年少时那个所有人记忆里,总是低着头结结巴巴说着话的胖子,完全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大家再次愣神的功夫,清浅已经安静的饮下三杯白酒。
“你回国了?”紫鸢透过缭绕烟雾,晦涩不明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女人,“见过阿越和令风了吗?”
“我以为,”清浅偏头一笑,“以咱俩的交情,你至少先问一句这些年我过得好不好?”
酒席进行到一半时,包厢里已是烟味与酒味混杂,乌烟瘴气冲得清浅脑袋发疼,她提了包向众人请辞。
“刚刚收到一条短信,科室有急诊需要人手,我先走一步,咱们有缘再聚。”
毕竟用的是工作的借口,众人也不好挽留,寒暄几句后,清浅便出了包厢的门。
她关门转身的瞬间,隔着走廊的对面的包厢门正巧打开,身形高大西装革履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紧抿着唇,脸色苍白,捂着胃向厕所的方向走,丝毫没有注意到清浅的存在。
“令风。”
轻轻柔柔的嗓音,止住了男人的步伐。
清浅叫住他,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巾走到江令风的面前,动作温柔的擦拭着他额间的汗珠。
“你的胃不能再喝酒了。”
她紧锁着眉头,杏眼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担忧。
江令风静静的低头看着踮着脚尖专注的为他擦汗的女人。
“苏胖子,还记得你出国前对我说过什么吗?”
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个用力,把她拽到自己的怀中。
八年前,她站在学校的操场上,哭红了一双眼,咬着牙对他说:“别再招惹我了,算我求你,放过我吧。”
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刀,刀刀扎在他的心口。
“你求我放过你。”他把脸埋入她的秀发,干净的气息让他沉沦。“我放了你八年,现在,我不愿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