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该遮的都遮住了,只求意会,但她还是很想保住自己端正耿直的设定。
彼时安夏怡正喝着水,看了眼杜若像搞特工交易似的递法没忍住笑了出来。
“其实姐,你的画功真的还有待提高。”
没想到这个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杜若轻啧了一声。
“你真当我是原画师啊?我要是画的好,我还在这里吃这口饭干什么?不要就还我。”
杜若说完就要抢回来,开玩笑,这种开车要是被发现绝对妥妥的黑历史。
安夏怡这时却收的飞快,比舞台上还要灵巧的动作,直接让杜若不仅没抢回纸条,还控制不住收势,直往安夏怡怀里撞去。
这该死的身高。
又撞人怀里的杜若恨恨地想。
“谢谢你。”在杜若从安夏怡怀里退出去的一瞬间,耳边传来轻叹。“没有放弃我。”
耳根子特别敏感的杜若捂着被女孩子特有温软的热气碰过的耳垂,意外地脸红了。
安夏怡饶有兴趣地看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被杜若气得凶走了。
先回到宿舍的安夏怡展开杜若递来的纸条,那上面是一副人体结构比例不算标准的身体纠缠图,大致的神情和体态都能说明这幅画想表明的东西,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不过这已经不是安夏怡关注的重点了,她把纸条翻到背面,看着左下角写上的铅字“人”,又从枕头底下把前四天的画拿了出来,翻到背面。
按着日期,她顺着字轻轻念道,“你,不会,是,一个,人。”
女孩叹息着将纸张放在胸口,终是没忍住一滴泪,悄悄地滴落到颤抖的手指上,无声溅开。
当然还是害怕的要命,怕出错,怕出糗,怕连累别人。
又很委屈,才十七岁的她为什么就活得这么累了。
想要哭,想要耍赖,想要全世界都明白她已经很努力了,可怜她,不去责怪她。
可是不行,千方百计地建立起的坚强已经成为她的牢笼。
其实也没到什么必死的地步,只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开窗了。
离不开那个笼子的她不想发霉,只能寄希望于谁能够不管不顾牢笼的可怕,给她开一道窗。
还好,还好有人听见了她无声的乞求。
真的,她所求不多,只需一扇窗,射进那一道光。
安夏怡闭上眼把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软弱抹去,把东西收好,对着寝室的镜子笑了笑。
镜子里的姑娘露出一个完美的先前导师曾评价过的灿烂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