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营帐前,少女曾信誓旦旦说。
“但今日,请让我自私一次,为他活。”
乐阈方见那双狡黠若黄莺般的眸子闪了闪,再定神,已人去楼空。
“呵,”
有人自哀自怜,“对你,我何曾拒绝过。”
这厢,皇帐明火通亮。
宋卿好扑过去时,清浅气息吐上应逍侧脸,他却佯装不认识她,悠悠偏过脑袋,闭目养神。
她若再靠近,他干脆“嘶”出声,轻而易举叫宋卿好撤开身子,脸色慌张。
“乐阈已将该说不该说的话都告诉我。怎么,殿下敢做不敢认,要继续装苦哈哈?”
分明他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说些戳心窝的话要她□□,哭得稀里哗啦。
她还没拉清单算总账,他先傲娇上!
宋卿好的视线在应逍假装熟睡的俊脸上黏了会儿,唇一扯,语气却咬牙切齿:“应逍,我耐心也是有限。甭管你气我的自作主张也好,自觉伟大也罢,反正事儿已经做了,要杀要剐你至少得给个准话,别不阴不阳地行吗?”
往常这招比较管用,因为应逍特别不喜欢她盛气凌人直呼自己的名姓。岂料今日这招也失效,他呼吸的频率更沉稳。
见状,宋卿好急得吹胡子瞪眼睛。
不知过多久,她最终深吸口气,放软姿态,垂下小脑袋去拱他胸口,虎虎生风的声音当即转为娇娇气气。
“你别生气……人家错了嘛,嗯?”
夜已深,该入睡的已经睡着,包括蝉鸣鸟叫,整片森林忽然静得仿佛只剩他俩。
应逍察觉胸口被一颗毛绒绒的脑袋顶着发痒,又听她示弱的一声道歉,总算肯掀开眼皮,拿睁眼瞧她。
“提问。”
三哥已经好几日没怎么进水,嗓音此刻听来有些发哑。
“回答!”
见软的好使,宋卿好就势将下巴搁在男子坚实的筋肉上,眨巴眨巴眼睛扮乖巧。
“若那夜我没及时赶到,你真能接受别人的吻?”
应逍偏过头静静审视,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不怕宋卿好答应任何人的任何条件。因为无论什么条件,他都有把握将她拉出泥沼,譬如舍身救乐阈。比起以权势压人,应逍更擅长的,是叫别人心甘情愿捧出自己的所有。宋卿好是,乐阈亦然。
他唯一怕的,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是自己于她而言,并非最特别那个……
当心尖盘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应逍怔忡。他没来得及细究,宋卿好脆生生坦荡荡的声音传来——
“不能。”
如果应逍不出现,宋卿好也不能接受。并非马后炮,而是身体的确曾自发性地拒绝过。
“况且,我也躲了的。”宋卿好努嘴道。
“躲?”
应逍“嗤”一声,“没看出。”口气淡淡,却不难听出含着轻微愉悦。
“真的!”
有人着急了,再度情景重现抿起饱满却娇小的唇峰,说话声因为抿起的唇而显得含含糊糊,“唔,就这样。”
应逍素来受不住她耍宝的模样,微微抬起胳膊想推开她的脸,宋卿好更来劲。
“喂,你瞧瞧我啊,这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拒绝……”
一拉一推间,三哥的气莫名其妙消去大半。
那时,我和应文还在皇帐口把风。不小心探听到那二人的几句幼稚对话,惹得应文浑身抖擞——
“我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