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南辰近几年来第一次睡到了“自然醒”。
因为怕夜长梦多,江家一众家长一大早便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地带着江河奔徐子澄家去了。
所有人包括安洁,都忘记了家里还有南辰这么一个没有咖啡醒不来的“病号”。
带着满腔的狐疑愣愣怔怔地下楼,里里外外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南辰这才想起今天江河要去正式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
再次扫视了一圈空荡荡静悄悄的客厅,南辰确定以及肯定大部队已经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发了!
有了儿媳妇、孙媳妇,女儿、孙女什么的显然不重要了。
徐子澄那死女人,这是已经完全取代了自己在江家的地位了啊!
也对,毕竟她不完全算是江家人,哼!
南辰咬牙切齿地走上楼,把楼梯跺地咚咚作响,洗漱完,拎了包一刻不停地往外走。
关门之前甚至把江家所有的钥匙取下来,嚣张地扔在了鞋柜上,最后对着被她恶狠狠摔上的大门,极其幼稚地扮了个难看的鬼脸,转身离开。
下次再想让我回来,呵呵……
江河、徐子澄,你们两个混蛋来求我!
*
到了店里,南辰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已经有一道黑白相间的身影风一般地扑了过来――趴在地板上,两只前爪抱住她的脚,脑袋在她小腿上蹭啊蹭的,受了委屈撒娇般,哼哼唧唧的呜咽着。
南辰顿时心软得不行,顾不得店里的顾客,蹲下.身安慰起被她丢给雅雅整整三天的豆子。
看见南辰,雅雅两眼放光,放下手里的花,跟身边一个瘦瘦高高,长相清秀的男人说了些什么,两人一起走过来。
“南姐,你可算现身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被豆子折腾得有多惨,它想你想得吃不好,睡不好,每次哄它吃东西都像是在打仗一样!你可别再离开它了!”
南辰莫名的耳根一热,忽然就想起了某人昨晚说的话:我就很大方地承认想你了,想的吃不好,睡不好……以后不能再随便离开我!
真不愧是顾北渊养的狗!
雅雅揪了揪豆子的耳朵,撇了撇嘴,“臭狗!还好今天有岑大哥,还算乖一点。”
岑大哥?
南辰偏过头,入眼的是一双大长腿,顺着往上看,那人正看着她弯唇浅笑,淡若清风,温润如玉。
岑夕。
南辰认识岑夕是因为豆子。
豆子刚来时,不知是不是突然换了环境肠胃不适应,连着拉了几天肚子,一天到晚病怏怏的。
南辰吓得不清,跟别人打听了,带着豆子去了宠物之家。
岑夕是榕城颇俱名气的兽医,被一众喜欢养宠物的人送了个称号――“宠物奶爸”。
岑夕欣然接受。
南辰并不是一个热衷于交朋友的人,岑夕的皮相好,特别是那温暖到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很难让人抗拒。
再加上养宠物这块儿南辰完全是生手,怕亏待了豆子,总是带着它往岑夕那里跑,一来二去的,也就熟识了。
“岑哥。”
“嗯,过来了。”
岑夕跟着蹲下,屈指敲了敲豆子的头,“才两个多星期不见,又被你养胖了一圈,这样对它身体不好,改天有时间带过来我给它检查一下。”说着伸手去掰豆子的嘴,不怀好意地微微眯起眼,“啧,大家伙,你的牙齿要被虫蛀了,帮你拔掉好不好?”
豆子好像听懂了,蓦地蹬圆了眼睛,把狗嘴从岑夕手中拯救出来,看了看憋笑的南辰,嗷呜一声缩进自己狗窝里咬磨牙棒去了。
南辰揉着脸笑了一会儿,被岑夕拉着胳膊站了起来,“再蹲下去,脚要麻了,啧,明明不矮了偏要穿这么高的鞋子!”
“这你就不懂了!”南辰翘起脚,拿鞋跟在地板上磕了磕,“高跟鞋是女人的标配,哎,我说岑大兽医,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岑夕把单据递给雅雅,又交代要准时把花送到,才看着南辰似笑非笑道:“来看一看你啊?”
南辰眉稍一吊,“看我还是看豆子?”
岑夕勾了勾唇,笑得神秘又温和,“你猜?”
南辰:“……”
岑夕:“我姐新开了一家饭店,过几天就开张了,我来帮她定些花。”
南辰眼睛一亮,仰着头笑得有些谄媚,“沐姐姐让我过去试菜么?”
岑夕双手环胸,往南辰眼前凑了凑,笑道:“我看看你这口水是不是要就出来了?”
南辰嘻嘻一笑,抬手啪地拍在岑夕肩上,“什么时候?”
岑夕却是忖了一会儿突然道:“我好像从来没请你一起吃过饭呢?”
南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忙得连找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哪有那个闲情逸致来请我吃饭?再说,要请也是我请你,你可是教了我不少东西呢!”
岑夕没说话,沉思了片刻,喃喃自语道:“是该多抽些时间出来了……”
声音太小,南辰没听清,见他看着自己发起呆来,抬手挠了挠脸又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刚说什么?”
岑夕突然错开目光,未几又转过头来暖暖地笑了笑,“到时候我来接你。”
“啊?”
“试菜!”
南辰猛点头。
送走了岑夕,南辰走去柜台放下包,“给我看看岑哥定的花。”
雅雅却像没听见,仍出神般地盯着已经走远的那道背影。
南辰觉得那眼神和顾北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