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部的灼烧感也在慢慢消退,属离感觉到有两三只手交错着把自己扶起到一张椅子之上,不一会,一个冰袋敷在脸上,带走了最后一丝灼烧感。
属离疲惫地睁开眼,白光已经消退,负片般的视觉再次回归。属离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他看向围在自己周围的两人,然后是周围这个低矮并且阴暗的房间,多么美丽。
“你到底怎么了?”马拉惨白的脸突然靠近,似乎在判断着属离现在的神色。
“眼睛,刚才在室外,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而且突然就有股灼烧感。”属离小心地用手指触碰眼睛周围那一圈爆裂的血管,仍然有轻微的痛楚,但是已经接近消退。
“只是我没有料想到的……可能是某种后遗症,也有可能是痛觉残留……你现在还可以站起来麽?”
属离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四周,似乎在寻找着坚固的支撑点,但是他很容易便站了起来,没有任何摇晃,似乎刚刚只是转瞬的幻象。
不过他也注意到,一个年轻的女子正站在马拉的一旁,她的个头只到马拉的胸口,宽大的风衣几乎遮住了她娇小的身躯,属离隐约记得刚刚是被她拖进了室内。
“刚刚真是谢谢了。”属离说道。
“不用谢。”那个人回答,简洁而清脆,就如风吹林飒。
但是这个声音却太过熟悉:“当初是你救了我!”属离几乎把最后一句喊了出来。而那个年轻女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有着和属离一样的黑色的长发,十分明显的伏流人血统,而且看上去格外年轻,或许只有十五六岁,正是上学的年纪。就算是在负片的视角下,她也长得十分漂亮,或者说是精致。而且隐约之中,属离觉得两人似曾相识。
“如果我没记错,当初可是薇儿把你从河里拉上了船啊。”马拉在一旁补充。
“我叫奚诉,很高兴认识你。”直到这时,属离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袍未免有些不妥,但是那个年轻女子已经温柔地向他答礼。
“我是魏薇儿,我还以为你真的失明了。”
“魏薇儿?”那种熟悉的感觉绝非错觉:“请问魏垚中校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父亲。而且是准将,魏垚准将。”
马拉似乎想要打断魏薇儿的话,但是她已经毫无自觉地讲出了真相。
“你认识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