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刚起,正是山上的好时辰。
司马容却并不着急,她斜倚着树干假寐,待那群人走后,她瞬间睁开了双眼,往前走去,却听得身后有一阵声响传来,转头一看,只见茫茫白雾中,两道身影若隐若现。
那人…不是白颀吗?
白颀渐渐走近了,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深衣青年,面无表情,身形健硕,腰间别剑,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白颀一眼望见了她,怔了怔:“郑若?”
“阿颀。”司马容点点头。
“郑若,你怎么会在这?”白颀边走边问道。
“为了找一样东西。”
白颀稍稍一怔,心下暗自思忖,莫非,她是来找宝藏的?
不过,一个人来寻宝藏,似乎也不太可能。
“正好,我也要找一样东西,不如我们同路?”
“好。”司马容点点头,笑道。
她看了一眼前方,浓雾已渐渐消散,天空露出一大片白来,日头缓慢地从天际冒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天空,司马容道:“有一队人在我们前面。我猜,他们可能是来寻宝藏的江湖高手。”
白颀点点头:“近日江湖有传言,藏宝图已经找齐,想来该有许多江湖人士为宝藏出入此地。”
“莫非你也是为寻宝藏而来?”
白颀摇头,微微一笑。
“我也不是。不过,虽然我们并不是为寻宝藏而来,但别人却不一定管那么多,我们单枪匹马,还是要小心为上。”
“嗯。”
三人披荆斩棘而上,走了没有多久,白颀身旁的深衣年轻神色一凝,停了下来,竖着耳朵在听什么。
“怎么了?元剑?”
“少爷,有杀气。而且来人不少。”元剑神色沉重。
司马容忍不住心下一凛,这些人,不会又是来刺杀白颀的杀手吧?
这白颀,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杀手是冲着你来的?”
白颀眼眸微沉:“兴许是。”
“…”
“我们赶紧追上前面那队人马吧,说不定还可以趁乱逃走。”司马容道。
“好。”白颀点点头。
三人飞快地往前赶去,走了不多久,忽然听见身后茂密的草丛间传来一阵稀疏的声响,声音由远及近,一阵阴冷的风席地而起,吹得司马容脚下的草木纷纷倾倒,一阵寒意从司马容头顶升起,司马容回抬头一看,一个黑衣蒙面杀手从她的上空飞身而下,手中的剑泛着寒光,直取她的咽喉,与此同时,一柄短刀穿透了草木,带着一阵凌厉的风向她的腿肚子上飞来,元剑见状,立刻飞刀打掉了那柄短刀,与此同时,司马容一个侧翻身,避过了那柄剑,和黑衣人扭打了起来。
霎时间仿若风云变色,肃杀之色渐起,几十名黑衣人从后方涌了过来,剑光森寒,纷纷向三人冲了过去。
“我们快走!”司马容大喝一声,拼命往前跑去,与她纠缠在一起的黑衣人也飞身追了上去。
白颀二人也边打斗,边往前跑去。
司马容一边躲避黑衣人的追杀,一边向前奔跑,一不留神已经中了好几剑,幸而她躲闪得及时,大多都只是皮外伤。
司马容卯足了劲向前跑,在看到之前的那一列商队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她飞快地跑到了队伍吊车尾的那个人身旁,黑衣人从身上掏出了一柄短刀向司马容飞去,司马容只微微一闪,那柄短刀瞬间没入了那个人的后背,那个人大叫一声转过头来,然后不甘地倒下了。
“不好了!有人想要来夺宝,还杀了我们的兄弟!”司马容喊完,瞬间避到了一旁。
“谁想夺宝?阿!弟兄们,杀!”
听到动静,最后那几人转过身来,瞬间从身后掏出剑来,与一群黑衣人厮杀在了一起。
几人毕竟势单力薄,很快便挂了彩,但商队前面的人纷纷围了过来,两拨人剑拔弩张地厮杀到了一起。
司马容三人趁乱,连忙猫着身子,偷偷摸摸的想要溜走,正在司马容打算从右边穿过树林逃跑的时候,一柄短刀破空而出,飞向了司马容的面门。
司马容连忙向后凌空翻倒,一脚踢飞了那柄飞刀,飞刀却也割掉了她脸庞的几缕碎发。
司马容心有余悸地抚抚胸口。
是不是她再晚一步,她就要被毁容了?
再看向飞刀的主人,竟是之前那个紫衣人。
司马容心下嘎嘣一声,忙拉住白颀的手:“不好。我们快走!”
“你们都住手!”紫衣人大吼一声,声音浑厚,仿佛瞬间树木都震了震。
众人瞬间有一瞬间的怔愣。
那领头的黑衣人连忙道:“阁下!我们并不是来夺宝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来杀一个人,还请阁下不要出手阻拦。”
紫衣人道:“我们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但是你杀了我们的人。”
“此举实属无意,还请阁下不要阻拦。”
“一条人命,岂是一句无意可以抵消的?”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道:“我们奉阁主之命来取一人性命,错杀了贵帮兄弟实属无意,待我们事成之后,自然会弥补阁下。”
紫衣人瞳孔一缩:“现在请你们速速离开,之前一切,既往不咎。”
黑衣人立刻行了一礼:“多谢阁下。告辞!”
然后便领着一队人朝着树木深处追去了。
三人丝毫不敢放松,飞快地向树林深处跑去。
忽然间,面前出现了两条路,左边那条路路面跟草地层次分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