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小夫妻之间都是互相称呼名字的。江忆从善如流:“千离,你先放开我,今天太累了,咱们就各睡各的好不好。”
沈千离乌黑的眉峰一挑,估计是不太乐意,但还是放手了。
江忆松了一口气,趁热打铁:“昨晚在牢里硌的身子疼,想好好养养,就委屈你在这里睡几天,可好?”
想起傻子智商跟孩童差不多,是要哄的,便又掐着嗓子道:“千离最乖了。”
“好吧,听娘子的。”那声音说不出的委屈。
傻子果然还是好糊弄,不过看着他的脸,江忆总有种罪恶感,随便嘱咐两句便匆匆走了。
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越来越远,沈千离眸子愈发的黑。摊开手,坠子在月色下闪过一缕寒光。
然后悄然隐没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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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忆坐在床边,看着手中瓷瓶,暗道只能先委屈傻丈夫了。
走的太慌张,还是忘了给他上药。不过好不容易逃出来,她可不想再过去一趟。
万一又被他那样圈起来,她可是要忍不住骂人的。
罢了,困得厉害,先睡吧。江忆举起胳膊想脱衣服,袖子蹭到脸上闻到了一股的馊臭味,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澡。
在阴冷潮湿疏于打理的大牢里蹉跎一宿,任谁身上的味道也好闻不了。这个时间锦姨竹寒应该已经睡了,江忆不好意思去叫她们,就只能自己动手。
前后院转了一圈,找到厨房,抽出几根柴火,在灶台上找到了一个类似火折子的东西,绞尽脑汁猜出它的用法……然后她发现,她不会点柴火。
对,不会。柴火那么粗,怎么能烧得着?
江忆不服输,又跟柴火搏斗了一番,结果依然是以失败告终。蹲在灶坑边,她无比想念自己公寓的大浴缸和热水器。
还有她熟悉的、习惯的一切。
穿过来就被接二连三的事情牵扯住精力,还没来得及多想。此时夜深人静,身处异乡,孤独感和无助感潮水般的涌了上来。她张开双臂,抱住自己,就像回到母胎里那样,把自己圈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安全而隐秘。
江忆脸埋在胳膊里,鼻子再酸也咬牙忍着。她从来不允许自己哭,靠自己一路走下来的人没资格懦弱。
“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