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我常问你,你觉得你那么辛苦值得吗?”
“先前觉得一份付出一份收获,很值得,现如今有些仿徨了。我累死累活,从犁地到收割,再除草施肥松土,花了两个月,偷偷摸摸的卖白菜,还被王妃杖责了四十大板就挣下了十来两银子。酒楼里一盘菜轻轻松松的就挣下了我这两个多来的血汗钱,还是他们最会挣钱啊!”
桌上还有什么菜,唐竹芯全部不记得了,只是埋头在心里算着账。
“姐姐又迷怔了”沈竹青轻捅着沈竹君笑道。
“我以后也做这样的买卖!”唐竹芯忽然抬起头,满面春风的对着两人痴笑道。
“真的是魔怔了”沈竹君笑道,“若是你也做这样的生意,我一定把体己钱都投给你。”
“少爷,你有几个体己钱。不都每月都花光了吗?”琴书在旁边嘲笑着沈竹君。
沈竹君摸摸头,说道“我现在是没钱。不过,等我承袭了郡王之后,我就有了年俸,手里就宽裕了!”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琴书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吃饭间,唐竹芯便问了问秋霜的近况,沈竹君停了一下筷子,说道“她已经有了好人家了。”
说完便催促着唐竹芯吃菜。
唐竹芯知道他是不想多说,从他告诉自己春去秋来的消息开始,他便在自己面前没提到秋霜,想来是有些伤心了。
吃完了午膳,天空灰沉沉的,竟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来,轻盈的雪花,飘飘洒洒的降落在大地上,。
黑压压的云朵笼罩在头顶,整个街道都变得昏沉了起来,路上的行人少了,街道上空落落的,铺垫了厚厚的白毛毯,只有少许的车轱辘印在雪地上。
沈竹青难得出府一次,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心情雀跃了起来,伸出指尖,接入了一朵雪花,她脸上的笑容也如雪花渐渐的融化开来。
难得见沈竹青开怀一次,沈竹君便提议策马奔驰,尽情的在雪海中畅意追逐一番。
琴书为沈竹青拢好赤红的披风,笑道“哪有哥哥撺掇着妹妹在外疯玩的,这大雪天,也怪冷的,别冻坏了。”
“街面上人少,人们都关门闭户的,旁人也不会在意我们。妹妹难得出府一趟,今天跟的丫鬟少,又少了几分禁锢,何必趁着这雪天畅意玩闹一番。”
“回到王府里也是闷坐着,咱们不妨学古人,踏雪寻梅,亦或在雪中漫步,也是好的。妹妹只管放心,我会护着你的。”唐竹芯帮腔说道,她出了王府里就不大愿意回去了,今天又难得有人作伴,便也怂恿着沈竹青留下。
沈竹青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满怀希冀的沈竹君和唐竹芯两人,想着有他们在也无碍,便点头答应了。
沈竹君骑着马在前方带路,哒哒的马蹄欢腾的在前方跑着,马车上坐着的两人也撩着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高高的城墙上,大多垒着一尺多深的雪,偶尔间会有几株凌寒开放的梅花伸出墙头,开出一段香。
沈竹君见马车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悄悄下马,赶走了车夫,对着车窗内的两位妹妹说道“坐好了。”
鞭子一扬,马车飞驰了出去,沈竹青扑倒在了唐竹芯怀里。她被颠簸的马车闹得坐立不稳,撩开帘子,见沈竹君正在促狭她们,把马车几乎赶得就快要离地起飞了。
沈竹君见马车内的两人抱住一团,愈发得意了,甩得鞭子啪啪作响,沈竹青伏在唐竹芯怀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声天真烂漫,如同纯真的孩童一般,唐竹芯扶着怀里柔软的像猫一样的妹妹,心里觉得暖暖的。
马车越开越快,车窗和软帘都随着寒风乱舞了起来,风雪灌进马车里,马车上的人却笑得更欢了。
忽然看见一处矮小的土墙之类有黄点出现,伴随着淡淡的清香,唐竹芯定睛一看,那不是开得正好的腊梅吗?
黄色越来越浓,香气也越来越热烈,沈竹青抬头也看见了满园的蜡黄色。
叫停了马车,三人相互搀扶着下了马车。
一路上嬉闹,头发衣衫都散乱了不少,琴书给她们捎加整理。沈竹青看着满园的腊梅,片刻也待不住了,“姐姐,咱们寻梅去吧。”
沈竹青跳进土墙内,进屋打探了一番,发现这是一处没有住人的院子,院子收拾得干净整洁,便将院门打开,把人都迎了进去。
院内层层叠叠的腊梅开得正好,清香扑鼻,有的被深雪埋住,有些则倔强的探出枝头,吐露着芬芳。
“姐姐,咱们采些梅枝回去吧”沈竹青看着这满园的黄色兴奋的提议道。
“好,我也采一些回去做梅花酥。”
院子很大,只有庭院当中有三间质朴的小木屋,沈竹君确认周边安全之后,便在一株腊梅树下,侧卧在一张藤椅上,微眯着眼打盹。
沈竹青一会儿摸摸这株,又探探那株,一会儿又调皮的用树枝捅覆盖在枝头上的雪堆,然后指挥着琴书取下几株心仪的梅枝。
三人起先是在一块采摘的,慢慢的就各自行动了起来。
琴书看着自家小姐在雪地里奔跑,赤红的披风在雪地里飞旋,犹如雪地里的仙子。她身段窈窕,脚步轻盈,在梅林下纵情玩耍。时不时的能听见她娇媚的惊叫一声,再一看,树枝上哗啦掉下来一大块雪块坠落在地,激起一层雪雾,她则是满脸兴奋的跨过去,又去捅别的枝头了。
此时院门外,太子慕容埼玉带着欧阳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