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手下的那个徐参谋,你派人去给他点教训。”欧阳焕一边走着一边朝左满仓吩咐道,话说完觉得还不解气,顿下脚步说道“你找人去查查他,我听说他身边的女人很多啊,还给她们都置办了家当,能养得起这么多女人,他背后必定有鬼。查出来之后先让他去喂马刷马厩,等咱们回京了你再把这事告知义父。”
“那个张勇是什么情况?”看见左满仓跟唐大壮一起回来,便知道他已经从唐大壮那里得到了全部的情报。
“少爷,这张勇果真背后有人。他原本是个卖面条的,因为味道不咋的,所以生意也不好。自从竹芯姑娘的馄饨铺和抄手店开起来之后,他的生意就更差了。他眼红竹芯姑娘的生意,恰巧他有个远方表哥,知道他对竹芯姑娘不满,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其绑架抄手店的帮工,勒索竹芯姑娘。”
“他表哥?”
“就是望花楼的钱掌柜的。”
“哦。”
“张勇绑票不成,还被县衙给抓了。眼看他被罚仗刑四十,钱掌柜的怕他兜不住,把自己供了出来,便让衙役给县令大人带了个话,愿意花100两,让轻饶了张勇。”
“原来是这样。”
“竹芯姑娘接到绑匪的信,第一时间就去找了钱掌柜的,想50两把抄手店盘出去,哪知这钱掌柜的想趁机压价,竹芯姑娘气不过就不跟他谈了,意欲去找其他人接手,却一个个都不愿意帮忙,这时候还是玉生出手帮了她呢。”
“玉生?”
“就是玉老板,唱剧的那个,京城百花楼的小生,少爷也曾经见过几次的。”左满仓提醒着欧阳焕。百花楼是京城出名的戏园子,萧将军闲时爱看戏,欧阳焕陪着去过几次。
“就是那个为了争得他赏脸去家中唱戏,几个公子哥打得头破血流的那个?”
“是,就是他!”
“他怎么就到了这屏阳县来了?”
“听说闹出了那事之后,他自己觉得没脸,想着离开京城,原本屏阳县有个旧友邀请他来的,他来了之后便在屏阳县住了下来。”
“嗯。此人跟京中的人物牵扯复杂,以后让他离唐家远一些。”欧阳焕说完朝前头大步的走去。
“少爷,咱们如今去哪里?”
“去县城找个地方住下。”
“可是我们没有银子”左满仓小声的答道,刚刚自己卖野猪肉只卖了一条腿,得了100文,答应把剩下的野猪肉卖给唐大壮,没有现银,只得跟着他一道回家去取,这还没进家门呢,就被欧阳焕叫上往回走了。
欧阳焕把怀中的钱袋子扔给了左满仓,“这些够了吧?”
“少爷,这不是给竹芯姑娘的吗?”左满仓翻看着银袋,里面足足有一百五十两。银子是欧阳焕的军饷,左满仓代为保管自然是做了标记的,看见银子他便知道唐家把银子退还给了欧阳焕。
欧阳焕的脚步慢了一拍,缓缓的答道“唐家不接这银子。”
左满仓听见欧阳焕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悲伤,这是他从前不曾听见过的语调,知道欧阳焕这是有些伤心了。
有了银子,左满仓心里就踏实了。回到县城里,找了县城里最好的客栈定了两间天字号房间,裁剪了两身衣裳,收拾了一番,晚间吃饭两人则去了望花楼。
钱掌柜的听店小二说楼下来了两位贵客,出手阔绰,便丢下了手头的事情亲自下楼招待。
一楼大厅里,戏台子上正唱着戏,欧阳焕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点了戏正盯着戏台子看,桌上摆着十两银子甚为显眼。
县城里的富足人家钱掌柜的大多都认识,站在转角处打量了一下欧阳焕主仆俩,只觉得面生得很,便向身边小厮打听两人的来历。
“掌柜的,这二人是头一回来望花楼的,小的也不认识。只是一进来便让我们把招牌菜都端上来,还放了十两银子在桌头,说只要让他们吃高兴了,这十两银子就是赏银了。”
“咱这屏阳县还有这样出手阔绰的?”钱掌柜的在脑海里使劲的想了一圈,还是没寻着关于两人的记忆。
“或许是路过咱们屏阳县的,听闻咱们望花楼的名声,特意慕名而来的吧”
钱掌柜的想了想,也是,自从玉生来了望花楼之后,他便把风声都放出去了,周围几个州县的得知来了一位京城中的名角,都赶来凑热闹。
刚刚站在转角处,钱掌柜的只看见欧阳焕和左满仓两人的背影,走近了才看清,两人都背着剑,一副侠客的模样,一人头上还带着斗笠遮住脸,斜坐在长凳上,霸气外露。
钱掌柜的不喜与这样的江湖人士打交道,这些人打打杀杀的,有上顿没下顿的,身上带着戾气。虽然出手大方,但是银子大多沾着血,是以便嘱咐小二好生招待着两位贵客,自己便打算溜了。
“钱掌柜的,怎么来了不打声招呼就打算走了呢?”欧阳焕用帽沿压低着头,手里端着酒杯,斜眼对着钱掌柜幽幽的问道。
钱掌柜知道自己走不掉了,脸上堆出笑容,转过身来,对着欧阳焕拱手说道“刚刚钱某见二位侠士正看着戏,不好惊觉二位。这酒楼虽小,杂事却多,也是离不得人,便吩咐了店小二好生招待着二位。”
“坐下吧,少不了你的银子。”左满仓站起身,将手搭在钱掌柜的肩上。钱掌柜只觉那掌力透骨,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被掌力压迫得站不起身,软趴趴的坐上了饭桌。
“这些戏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