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抬头看看妖玉,忍不住咳嗽几句,神情怠慢,或许是因为病痛的原因并没有对他们的恩人很尊敬,她弱弱的感谢妖玉:“原来这位便是恩人。您救了李富,我们一家三口感激不尽。”
妖玉瞧她神情也没感觉多么“感激不尽”。
妇人说完,话锋一转,满怀幽怨:“可是李富憨傻,我可不傻…”
妇人指着那笑面佛:“那是个鬼东西!要我们命的鬼东西!咳咳……你拿走!你把它拿走!咳咳……”
妇人因为激动不停咳嗽,李富在旁边拍着她后背,焦急地责怪:“老婆你怎么还这么固执呢,这佛明明是保佑我们的!诶呦,你真是不识好东西……”
妇人推开她丈夫的手,深吸一口气,愤恨地瞪着那笑佛玉坠:“都是它害得我半死不活!否则我的病早好了!”
李富刚想向恩公解释老婆的无知,岂聊恩公这么说:“不错,你的病确实是它害得,它不仅要害你,它还要杀你全家。”
李富瞬间蒙了,他慢慢地看向那笑着的玉佛,蓦然觉得诡异阴森。佛坠似乎复活了般竟朝他瞪了瞪混浊的眼睛,吓得他一颤,这哪里是佛,这分明是魔!
李富吓得瘫在地上,冷汗直冒,直打哆嗦。
门突然关上了,窗户也被放下。一股忧郁的阴暗袭来,配上房间本来的血腥味,让此刻的气氛变得更加危险恐怖。
那块玉佛坠突然从桌子上飞了起来,先直冲妖玉,妖玉冷笑,细眉一拧:“胆子倒不小!”
她甩手将玉佛打落,谁知从玉佛体内伸出两只长长的又脏又烂的鬼手,抓向李富夫妇,夫妇两个被这邪物吓得晕了过去
妖玉从腰间抽出龙骨软剑,本想上去,可是邪物对她有防备,一种力量先将她撞开。它是准备先解决了这对凡人夫妇,再和魔女纠缠。
妖玉摔倒在地上,胃里巨浪翻涌,她的伤还没好,元气也没恢复,顿时觉得浑身在跳着疼痛。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个杂碎东西都对付不了!
想着妖玉就生气,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被那贱物给欺辱。她又冲上去,猛地用剑一砍,那两个长手臂被砍断,伤口黑气直冒,夫妇两个随即倒在地上。
玉佛坠似乎惨叫一声,随即化作如雾通明的魍魉向妖玉抓去,妖玉勉强用软剑挡了一会,但是她内部的亏损越耗越大,已支撑不住她继续与邪物打斗。
终于,妖玉吐了口血,一不留神被鬼魅抓伤了额头,妖玉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模模糊糊望见被邪佛牢牢粘在背面,白里透红的魂血玉。
只要拿掉魂血玉,这玉佛坠也就是块不会动弹的妖物而已!
可魔女再次上前,又一次被它向鬼玉借来的力量打开,身体不受控制撞到墙上,实在痛苦。那魍魉张牙舞爪向虚弱的妖玉直冲过来,眼看在她来不及招架之时,一直被封住的门突然被打开,室内光线一下明亮起来,武神犹如天神降临,那悬在空中的玉佛坠正朝妖玉扑去,武神迅速挥手用凝灼剑刺上它眉心。
佛坠只有半年的修行就算借用鬼玉之力,也不过是没成精的邪物,哪里抵得过北武神的凝灼剑。
它在空中瞬间烂成三块,掉落地面。
玉块碎裂,黑色邪气直冒,如同被凝灼剑仙气烧灼般发出“呲啦”的响声,渐渐地,邪气灼尽,那块邪物才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佛的笑本是略显悲怆的,它只是一块雕刻着佛面的玉坠罢了。
这时,玉坠中袅袅升起一个白色的魂,就是那佛像,它对武神摇了摇头,惭愧道:“匠人心怀佛念,雕我成佛,望我保佑凡人,驱恶避邪。却心染脏血,竟成邪物。惭愧,惭愧,辜负匠人佛心善意……”
说完,它便消散在空气中,不见了踪迹。
武神微微点头,算是敬重它本心。
武神看着地上碎裂的玉块,发现有一颗白色透着红色玉的玉石。
魂血玉…………
武神还未上前走去,妖玉就先他一步急忙拿起了魂血玉。她背着武神,不想让他看她狼狈的样子。
武神见她抢走了玉,也没说什么,本想去看看魔女,但当他又看到旁边的那对倒在地上的夫妇时,就转了方向。
妖玉忍不住微微侧头,偷望武神认真救治那两个凡人的样子。
神,他才是真正的天神,救人于危难,救魔于危难,没有yù_wàng,没有痛苦,没有妒忌,没有罪恶,没有爱恨…………
相比之下,她自行渐秽。
妖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可她无法控制,不由自主地这么想。如果烈王的猜测是对的,这个武神真的对她有一点点喜欢,她也是十分乐意接受。可她不敢让自己犯错,他是善良的神,她是残忍的魔。他究竟如何感觉她,只有他知晓。
妖玉拿起那玉,随意擦了擦额头血迹,无声离开这幢房子。
武神安顿好李富夫妇,临走时丫头冲进他的怀里拥抱他。
武神府下身,不料那丫头居然亲了他凉凉的面颊。武神有丝不知所措,他已经七千年没被谁亲过了,在北极殿里唯一经常添他脸的就是一只雪貔貅。没错,正是妖玉唤“次昂”的那只。那名字是南武神起的,难道北神到现在还没发现名字的奥妙所在吗?
妖玉远远望着人类丫头亲吻武神面颊,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泛起一阵苦涩…………
你,喜欢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