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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医药箱是时时刻刻都放在身边的,她是怕,那样的怕,怕事情未必妥当,但现实是,事情已经在原封不动的发展了,这原来就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现在一切都提上日程了,她忽而感觉到生命的艰难。
“疼吗?”胭脂姑娘用酒水给他的伤口消毒,他的神情山雨欲来的模样,鼻孔喘着粗气,看这样子,不疼才怪呢。
“不,没事。”他皱眉。
“疼就喊出来,这也没有什么。”胭脂姑娘疼,替他疼,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痛,一定是非常激烈的,让她的面容一瞬间就变得狰狞起来,那种疼,板上钉钉。
“没事,你……你哭了?”他蓦地发现,胭脂姑娘面上的泪水,又道:“你哭什么呢,都说了不疼,不疼,你却偏偏要哭起来,这又是做什么呢?”
“我没事。”胭脂姑娘别过脸去,究竟刘澈是什么计划呢?要是自己能到帝京去,能明白刘澈接下来会做什么就好了,但自己却不能啊!她就那样寸步难行的,陪伴在可汗的身边。
他们的爱情,难道仅仅是昙花一现吗?他那温暖的手掌,抚触在了她的面颊上,擦拭掉了她的泪水。
“无论结果会怎么样,我都会送你离开,安排你远走高飞的,你放心就好,他们不会将你怎么样的,这些恩恩怨怨都是我和拓跋明宇之间的,已经很多很多年了,放心就好。”
“我不要走,生,和你在一起,死也和你在一起。”
“傻丫头,说这种话,不是折煞我这七尺男子汉吗?我既然能和你在一起,能保护你一时一刻,也能保护你一生一世,现下,你放心就好,我定会安排好你的1前途。”
“我想办法,要是帝京没有救兵过来,我去找薛落雁,她一定会过来的。”现在,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了,当初,就是薛落雁推荐自己做这冒名顶替的和亲公主啊。
虽然,她前前后后与薛落雁见面也不过是三次罢了,但是薛落雁的一举一动,对她来说,都那样记忆犹新,薛落雁啊薛落雁,她是很需要和薛落雁在一起,很需要从薛落雁身边搬救兵的。
“在中原,一个女子,哪里有雄兵百万呢,你们中原人不总是嘲笑女孩儿是臭豆腐吗?”其实,那叱咤风云的薛落雁,名气也是很大。
但是,在可汗的眼中,在中原,无论一个女子多么厉害,其实,毕竟还有一个男子凌驾在女权之上,将这群女孩儿,玩弄于股掌之上。
说他们厉害,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厉害的,看到可汗这模样,她擦拭掉了泪水,道:“薛落雁和一般女孩不同。”
“她一定能调兵的,但现在我不知道究竟薛落雁在哪里,对了,薛落雁和突厥人是好朋友,现在,我们不妨找突厥人去求助,至于这突厥人,和中原人的关系又是顶顶不错的,可汗,您……”
胭脂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从黑暗中看到了光芒,带着希望的憧憬,说道:“我们何不就求助一把突厥人呢?”
“突厥?”他听到这两个字,都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压力,虽然同样是草原上雄霸一方的人,但是可汗毕竟也明白,这群人是很厉害的,突厥人多年来与他们柔然人没有冲突。一来,因为都是草原人,实在是没有必要自相鱼肉。
这二来,突厥人距离山海关还是比较远的,可以说,他们的边境线不存在冲突的可能,倒是突厥人与中原的聚利时很近很近的,因了这“很近,很近”突厥人与中原人的关系是比较致密的。
倒是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模棱两可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松弛了一点,但未必就全然轻松。
“你确定你可以求助他们?”
“不确定他们会来,但现如今,我们已经弹尽援绝了,他们来不来,对我们有什么区别呢?要是来,能翻转我们的战局,那是再好也没有的,要是不来,目前的的状况也还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胭脂姑娘死心塌地的说,一边说,一边斟酒一杯给可汗,自己去找笔墨纸砚去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如此这般,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他看到胭脂姑娘忙忙碌碌的,不但帮不上忙,却只能唉声叹息。
“可汗。不到最后的一刻钟,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我们切等一等。”胭脂姑娘一边说,一边奋笔疾书。
其实,真正想要求助的已经不是刘澈或者草原上的人了,而是……他,刘泓,但情况好像不容乐观,刘泓现如今在哪里呢?自己如何能找到刘泓呢?
现在,她只能以薛落雁朋友的身份去求助突厥了,毕竟战斗是损兵折将的事情,要是可汗库姆来帮助他们,她想,将来柔然人和突厥人也一定会成为密不可分的好朋友,要是库姆对自己写的信视而不见,这……
他们就只能全军覆没了,她写好了,并不敢耽误,将那张纸折叠起来,“您需要看看嘛?”
“我汉字一窍不通啊,我就不看了,你表达清楚你的意思就好,我现下让人送出去。”他说完,站起身来,到帐篷外去了,少停,从外面走进来五个人,这五个人都精瘦的厉害。
这五个人看上去都很勇猛,“你们五个人,可知道突厥草原怎么走?”可汗问。
“我们知道。”五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听到这锵然的回答声,巴格尔似乎也看到了希望,点点头,将那封信拿出来,“这是我们的密函,信在,人在,信亡,人亡,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