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在医学院的时候,安苏独立特行地选了法医专业,在他看来,在他看来尸体不会说谎,不会折腾,更不会跳起来打人,比起在医院那些复杂的人事关系,缺乏爱心的自己选的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穿越之后,自己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盖在身体上的泥土只有薄薄的一层,一只野狗叼着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拖出来当成晚餐,手臂被尖利的獠牙撕出豁口,剧烈地痛楚让他皱紧眉宇,同时发现右手上正握着一把狭长的十字剑,他反射性地扎了过去,多年解剖的本能让他精准地将凶器插入野狗左腹侧的第4根肋根之间。
野狗一声哀呜,挂掉了。
安苏喘了口气。
谁tm乱埋人,不知道这样很容易造成传染病吗?
我……
他猛然捂住头,我是谁?
是大中国的法医安苏,还是坦尼斯的骑士安苏?
仿佛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两具世界融合的瞬间让他几乎昏迷过去,痛苦的仿佛潮水涌入头颅,几乎整个炸裂开来。
骑士安苏是坦尼斯的贵族,他的家族是帝国排行前十的大贵族,做为次子的他却没有继承权。
放逐一样的的国都求学,却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卷入了帝国的王权之争。
“追兵太多,我们一起冲出去。”一张俊美的脸孔在记忆里深情地说。
“不,为了你,我挡住他们,我一定做得到!”
“我在晴风港等你,答应我,一定要活着……”
……
“……我做到了,帕里斯,再见。”
回想脑中最后一幕,安苏险些吐血。
这是多么中二的人才会以为说这种话的人是深爱着他,妈的他身边一个精锐的骑士大队有必要让你一个留下断后吗?还一定等你,真等你会连具体位置都不说清楚?会商讨口令暗号都避着你?帝国第二大港口的晴风港是你一个人找得到的?
安苏简直气笑了。
还有那个男人,利用一个仰慕他的15岁少年有意思么?再让老子遇到,一定把他的心解剖了看是不是被狗啃了一口。
心中怒火稍歇,他安慰自己,当法医这么多年,看多了人渣,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他按了按太阳穴,平稳了下呼吸,开始检查身体。
外伤十一处,不过都已经开始愈合,致命伤是胸口的当胸一剑,穿透身体,不过现在也已经结痂,脑部有轻微震荡,后脑有血块压迫,应该是头部受到重击。
还好记忆里的那人渣对少年没什么兴趣,这身体还是原装,没被狗啃。
再看看周围车祸现场一样的战斗痕迹,安苏对自己这个身体二级骑士的战斗力有了初步的估计。
唉,穿越就穿越吧,反正自己应该已经死了……
他从野狗身上拔出细长的十字剑,插回腰间。
搜索了一下脑中的记忆,他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前去西南要道的一片大森林,离最近的城市还有上百公里。
上百公里……对于一只宅,这真是让人绝望的数字。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认了下方向,向路口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他按了按胃部,退回去拖走了那只野狗。
这可是把他救出坟墓的恩人,怎么可以随便丢下呢,还要用他再救自己一次呢。
一只野狗掉落了一张狗皮、狗肉二十磅,内脏什么的他丢弃了。
拿剑在周围的树木上削出一点干树皮,好在现在秋天又是傍晚,结果太阳的一天的照耀,落叶枯枝基本没有水份,不然很难点燃。
安苏看了看受伤的右手臂,有点担心感染。
将剑插上狗肉,扎在树杆上,下方升起一堆火,安苏觉得自己被种诡异的神经支配着,做起来轻松又熟练,而在饱餐之后,他还仔细地单手爬上树把肉挂在空中风干,顺便自己停在树上休息。
—-—‖!
……安苏沉默一下,然后大怒!
“喂!现在你一个人被丢下了不用守夜了爬这么高搞毛老子下不去啊!”
脑海里那个极微弱的意识似乎微笑了一下,然后沉沉地睡去。
树枝很宽大,应该是百年古木,身下的枝干大约有三十公分的直径,但那离地至少七米的距离,让安苏想哭。
这怎么睡啊……
但诡异的是,他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他本能地翻身下树,还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空翻落的四平八稳后伸了个懒腰,扯痛了右手伤口才回过神来。
……
“虽然是你身体但你也打个招呼好不好?”安苏怒道。
脑海里却没有回音,但安苏感觉地到,那一点意识不但没有醒来,反而比之前更加微弱了。
这样下去,他会消失吧?
他迟疑了一下,辨别了方向,快速向西方的走去,那边是大路的方向,野兽较少也比较平坦,现在追杀二王子的人已经在他前面,没有人会在意他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且他的父亲是权力极大的西南行省领主,只要他不插手帮助二王子,也没有人会追杀他。
似乎在这种丛林里过了很长时间,他走得非常自如,挪移弹跳间没有一点问题,这应该就是肌肉记忆了,同一种动作重复多次之后,肌肉形成的条件反射。
而且这一路上也有不少野兽,但完全不是他一合之敌,但就算这样,他也走了整整三天,才看到一条平坦的、荒凉的黄土路。
宽大约十米吧,周围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