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家里补贴的够多了,我和果儿哪能都指望你一个人呢?”方淑云没把她的话当个事,淡淡然笑了下,感慨地说道:“我现在还不老,趁手脚还能干的动,能挣一点是一点,总能稍微为你减轻下负担。”
“妈,即使要做事,也等年后再去吧,到时候看看有没别的轻松点的工作。”夏小悠不容置疑地说:“八万块钱你别担心,我手里还有点积蓄,够还的。”
“好吧。”方淑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催促她说:“你快回去吧,韩律师在车里等半天了,小慕肯定也在家等得急。”
“嗯,果儿拜拜。”夏小悠亲昵地跟妹妹挥了挥手,上了韩逸的车。
“姐姐再见!韩叔叔再见!”夏一果在车下甜甜地同他们道别。
“果儿再见。”韩逸含笑回了她一句,发动了车子。
就像上次在肯德基偶然遇到一样,这次,又是韩逸送夏小悠回家。
坐在车上,夏小悠没忍住问:“你后来跟俏姿有联系吗?”
“基本没有。”韩逸眸光幽深地直视着前方,清俊沉稳的容颜,看不出太多别样的情绪:“给她发过两三次微信,她都说很忙,没空聊天,我也就没再打扰她了。”
夏小悠在心底无声地叹息一声,淡声说道:“我看她的朋友圈,经常会发一些拍戏的动态,应该是真的很忙。”
“嗯,她好像是真的长大了。”韩逸沉声感叹了一句,没有再说别的话。
夏小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想道:“等会儿我也把你微信加上,方便转账还钱。”
韩逸忍俊不禁地笑了:“小悠,你加微信我很高兴,可是转账还钱你真不用这么认真。你难道不知我跟三哥什么关系?我们有时候相互间随便送个礼物,也不止八万的。”
夏小悠咬了咬嘴唇,硬邦邦地说:“他是他,我是我,一码归一码,这钱我肯定要还你。”
韩逸侧过眼眸看了她一眼,一针见血地问:“你不会又跟三哥闹别扭了吧?”
“可能比闹别扭还严重。”夏小悠略微沉吟了一下,苦笑着说:“他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景荷,现在还把景荷接到了我们家去住。呵呵,我觉得我跟他之间是没办法再沟通了。”
“景荷现在在你家住?”听到她这么说,韩逸也是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讶然问道。
“是啊,就今天刚刚搬进来的。”夏小悠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车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也许,我在现代大厦住不长久了。”
“小悠,你别这么想,你和景荷,即使真的要有一个人搬走,那也应该是她而不是你。”韩逸只觉得她过于消极被动,低沉而郑重地说:“如果你不方便开口,我可以去提醒一下三哥。”
“你别找他,用不着。”夏小悠重重地咬了咬嘴唇,说得不无自嘲:“我不是不方便开口,而是已经不想掺和这事了。我要想赶走景荷,那是理所当然名正言顺,分分钟都能办到的事情。但是,既然慕凌凯有这个心,我觉得赶走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到了真的忍不下去的那天,还是我走吧。”
“呃,你难道想过和三哥分开?”韩逸浓黑有型的双眉情不自禁地拧了拧,正色说道:“我听三哥说过,他正在筹备你们的婚礼,他应该,很重视你们的这份感情。”
“嗬,举办婚礼就代表重视感情了吗?婚礼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一个形式。”在日复一日累积得越来越深的失望之中,夏小悠当初的那份旖旎柔情早就不复存在,冷然笑了一下说:“如果我和他这份婚姻最重要的内核部分都破坏掉了,要婚礼那么个华丽的外壳,又有什么用?”
韩逸没有再过多地劝说她什么,只是分外诚恳地说了一句:“小悠,希望你能真正地快乐起来。”
或许,他也认为,他的三哥与夏小悠之间,这样频繁的出现问题,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吧。
车子到了现代大厦的楼下,夏小悠下车跟韩逸道了再见,转身准备上楼。
冷不防路旁树荫下的阴影里突然响起“砰”的一声车门关闭声 ,随即一个高大的人影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大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所谓的加班,所谓的和妈妈妹妹吃饭,就是和小十在一起?”
夏小悠蹙眉抬起眼眸,慕凌凯那张酷帅无敌却又冰冷无情的脸容当即落入她的视线,被此刻昏暗清冷的夜色衬得就像黑锅底似的。
她非常反感,使劲甩开了他的手,毫不客气地回敬:“是又怎样?我不想对你说实话又怎样?”
“夏小悠!你最好适可而止!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慕凌凯冒火地俯视着她,深邃冷锐的眼眸,如同凝聚着剧烈风暴的墨色大海,透露着能够扼杀一切的冷冽锋芒,周遭的空气瞬间冻结成冰:“是不是我对你太宠了,才让你越来越无法无天?”
刚才那时,夏小悠一言不合挂断他的电话,他的心里越想越不舒服。
把车开回来后,慕凌凯没有上楼,而是坐在车里一直耐性十足地守候在这里,就想等着看小悠会怎么回来?有没有人送她?
果然,他没有“失望”,如愿等到了夏小悠坐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车回来。
而且这个男人,恰恰又是他的好兄弟小十。
嗬,这出戏,他们唱得可真精彩……
刚刚调转车头准备离去的韩逸将他们俩的这一幕争执全数看在了眼里,急忙踩了刹车走过来:“三哥,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