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轩同样起身站起,抬手拉住她“你歇着,我去弄。”
“你会做饭”景荷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置信。
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看他下过厨房。
当然,之前也不需要他亲自下厨房做饭。
难道,这几年,霍北轩脱胎换骨重新变了个人吗
“嗯,我什么都会。”霍北轩坦然颔了颔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说得意味深长“只要,你给我机会。”
景荷怔怔地看了看他,咬唇甩开他的手“算了,这是我的家,还是我去做。你在这儿等会儿,下面条很快的。”
她转身进厨房里去忙碌了,霍北轩并没有听话地坐在客厅里等待。
而是也跟着景荷一起进了厨房,就那样安静而满足地站在她的身后。
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洗锅烧水,洗菜切菜,心中充满近乎酸楚的感慨。
如果,这真的是他们俩人的家,该有多好。
如果,景荷和他,还是一对真正的夫妻,该有多好
自从上午与霍北轩不期而遇,景荷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不平静。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校长又把她叫了过去。
说是针对她上午在课堂上的表现,学校认为她不适合留在教师岗位,让她暂时去后勤处工作,比如可以到食堂去帮帮忙。
景荷简直惊呆了,尽管据理力争,可还是被校长毫不留情地全部驳回。
王校长说是学校已经决定了,以后看她的表现,再考虑能不能重新调回教师岗位。
所以其实这会儿,景荷的心里特别乱。
她一个有着正规教师资格证的年轻女人,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讲台上教书育人。
而是要到学校的食堂里,去跟那些言谈举止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大妈大婶们一起打杂,收捡洗刷。
她还真是不习惯,也当然不情愿。
好不容易,刚刚才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稳定下来。
难道,又要重新做别的打算了吗
景荷心事重重地想得出了神,一不小心,正在切菜的刀刃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钻心的疼痛清晰地传过来,景荷“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倏地甩开了菜刀。
霍北轩脸色一紧,大步冲过来握住了她那只受伤的手指,既紧张又心疼“有没有消炎药和创可贴”
“有,在客厅的抽屉里”景荷点点头说。
霍北轩关了灶台正烧着热水的火,带着景荷回到客厅。
他首先拿过棉签为她上好了药,又细心地包扎好,然后交代她道“你别去厨房了,就在这儿坐着,我煮好了面条喊你。”
景荷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事到如今,她和霍北轩早就不是以前的夫妻关系。
可是,霍北轩似乎对她,比那个时候更要体贴与耐心。
甚至,还愿意纡尊降贵亲自下厨房去给她做饭了。
唉,这是什么道理
有时,她会听到有人嘻嘻哈哈地调侃,家花不如野花香。
难道,男人都是这么不识好歹不懂珍惜的吗
对外面的女人,反而比对自己的妻子更好
霍北轩已经有了夏欢,又来这里与她纠缠不清。
实在是,太荒唐了
而她,绝对不可以当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不可以
或许是,天生聪明能干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太差。
没想到,霍北轩下面条的技术还不错。
面条煮好时,色香味俱全。
他亲自盛了一碗帮景荷端出来,招呼她道“过来吃。”
景荷走到小餐桌边看了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接过筷子默默地吃起来。
霍北轩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在她的身边坐下来,心情不错地开了句玩笑“景荷,多提宝贵意见。”
“挺好的,没意见。”景荷淡淡地说。
“那以后,我多来做饭。”霍北轩不假思索地说,好像他们就该这样坐在一起吃饭,语气十分理所当然“明天,你多买点菜,等我过来给你做好吃的。你太瘦了,不能整天吃面条。”
景荷正在挑面条的手指明显地颤了颤,眼睛忽然一阵酸涩,低低地问“你怎么不回自己的家”
霍北轩脸上那份轻松和愉快的色彩,微不可查地敛去,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过了片刻,他才低沉简单地吐出四个字“这里有你。”
有我可是,那又如何
你都已经不是一个自由的男人了。
而我,怎么也不可能变回当初心无芥蒂,对你全心信任全心依赖的模样
景荷的心头百味陈杂,一阵阵地发着堵,默不作声地继续吃面条。
霍北轩同样,没有再说什么。
他在郑重其事地考虑一些极为现实的问题。
景荷回来了,他几乎立刻就下定了决心,要重新和她走到一起。
那样,他后半生的生命才会焕发出应有的光彩,而不是只知工作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可是,他的身份过于特殊。
夏欢那个女人,绝对不会轻易同意离婚。
他要等待或是寻找一个更为合适的契机,再跟夏欢摊牌最好。
是的,离婚这件事,要么忍着先不提。
但是一旦他说出口了,就不会留有半点余地,必须一次成功。
简单的晚餐结束后,霍北轩又像个尽职尽责的家庭妇男一样,主动积极地将锅碗都洗好了,厨房也收拾干净了。
忙完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景荷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神清有些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