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除了止若偶尔来给初微看看伤口,稚初和左司都未再出现过,还有那个顾清让,听说他一直待在清清那儿,这让初微心里很是不舒服,就算睿王妃昏迷着,他也不应该在救睿王妃的关键时刻待在别的女子身边的啊。
如果以后见到睿王妃,她一定要好好跟她说说,反正喜欢睿王妃的又不止顾清让一个人,哪怕睿王妃不可能离开睿王,她也可以帮着睿王妃好好气气这个朝三暮四的男人。
“白姑娘,王爷请你过去。”
大白天果真不能说人是非。
初微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这两天她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天天看着满园的桃树解闷,此刻终于走出院子,她才发现这睿王府里到处都种着桃树,一般的景观就算是种树,也不会只种一种树,是谁爱这桃树?是顾清让?睿王妃?还是……清清姑娘?
“白姑娘,这安梅园王爷吩咐了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奴婢只能带你到这里,还请白姑娘自己进去。”一直领着她的婢女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
初微没有理会这怪异的规矩,只想着:安梅园?梅园?里面不会也是桃树吧?
初微撩着裙摆进了安梅园,只见安梅园内满是梅树,已是夏季,绿叶繁茂的梅树上却满是红花,她走进一看,发现那树上的梅花竟是红纸裁剪而成的,这顾清让……还真是好雅兴啊。
目光微斜,便看见不远处的一架秋千,她刚想走过去,就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她,“白苏姑娘。”
远处屋门前,止若见初微停在梅树旁,连忙喊了一声,如今睿王还在屋内等着呢,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冒失呢。
“来了。”放弃去看秋千的念头,初微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去。
屋内有一股淡淡的腊梅香,初微刚一进屋便闻到了,古代的人不是都用熏香吗?难道这顾清让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可那天将手伸到他面前的时候,她明明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是这种花香,难道是顾清让专门为睿王妃弄的?
那外面用红纸裁剪的梅花呢?昨天下过大雨,方才看到的梅花却一点都不像是被雨淋湿过的样子,难道这梅花是睿王妃喜欢的?就算不是冬季,顾清让还是将红梅留在了安梅园,只因为睿王妃喜欢?
不行,就算顾清让为睿王妃做了这么多,这几天他守在那个叫清清的女子身边就是不对,她以后遇到睿王妃还是会把这件事告诉睿王妃的。
“过来。”
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冷冽声音,初微的心不由一颤,她这个行走的解药又要发挥自己所长了。
她望着顾清让,从左司和稚初面前经过,径直走到床边,那个她只听过名字的睿王妃,那个有三个男子关心的睿王妃,此刻,终于要知道她长什么样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南清,到底会是怎样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一阵眩晕感袭来,初微踉跄了几步,差点倒进顾清让的怀里,她急忙侧身,扶着床尾的书柜。
“白姑娘。”整个屋子唯一过来看她的,是左司。
顾清让不由皱眉,“白苏,别在这里耍什么把戏,如果你是怪本王前几日割了你的腕子,那今天本王允你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
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初微稳了稳身子,眼里的光忽明,“在救睿王妃之前,我想问睿王一个问题。”
“嗯。”
顾清让没有看她,侧身用手中的锦帕为躺在床上的女子擦拭了一下用淡淡胭脂来掩盖着的毫无血色的脸颊,初微急忙撇过视线,“王爷喜……”
“王爷——!”园子外传来婢女的声音,顾清让皱了皱眉,示意让左司出去看一下,他不是吩咐过不管什么事都不能来打扰的吗。
因为这意外的打断,初微没有继续说下去,等着左司回来。少顷,左司匆匆回来,“王爷,晋王殿下来了。”
顾清让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却勾出一丝笑意,“四哥消息还真灵通,让他进来吧。”
初微这才将视线移到门口,晋王?那个样貌才华都不输顾清让的顾子衿?当初初微打听到这个名字时,便有些在意这位晋王殿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顾子衿想必一定是一位翩翩王爷吧。
初微一心想着顾子衿会是个什么样子,完全没有留意到方才一直站在左司身旁的稚初接到顾清让的暗示后便飞身从窗户离开了。
片刻后,走进屋子的人一袭月白锦缎长袍,白玉束发,余下的千丝墨黑服帖地垂至腰际,一双细长剑眉下,如雪般清冷的凤眸散着些许的光,如果说顾清让微微弯翘的嘴角带着妖,那顾子衿不染而朱的薄唇就更有几分美意。
顾清让起身往厅里走去,“四哥怎么过来了?”
顾子衿也没在意顾清让语气里淡淡的调侃,“既然找到救弟妹的法子了,为什么不让人通知我?找药的事我晋王府也可以帮忙。”
这晋王难道也是睿王妃的倾慕者?
初微诧异地看着顾子衿。
不对,不对,沈初微,你别乱猜了,也许晋王只是单纯地关心弟妹而已呢,哎,都是这睿王府里的三个男人害的。
“不劳四哥费心,药已经找齐了。”说着,顾清让侧目望了初微一眼,而后者的视线还停在顾子衿的脸上。
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初微随视线望去,正好和顾清让对上,便慌忙低下了头。
“是吗,那……”晋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