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水河站在福利院门口,看着排成长队的小孩子在老师带领下,脑里浮现出穿着长长灰色羽绒服的小河走在队伍里的画面。
小孩子大部分来到餐馆门口,只剩下十来个七八岁的小孩还没有完全穿过公路。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传了出来,从街道一边冲过来一辆汽车,汽车如狂野的猛兽,没有减,将最后三个孩子撞翻在地。
小车撞翻了小孩以后,接连撞了两辆小车后才停了下来。
沙主任站在餐馆门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被撞翻,被惊得呆住了,无法言语和动弹。街道上迅围了一群人,有热心的市民就拨打了11o和12o。
沙主任回过神来以后,想要抱起血泊中的孩子,有市民制止道:“你不要动,如果伤到了骨头,你动了会更严重。”
更多的人围住了肇事小车。小车里坐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任由围观群众招呼,就是不开车窗。驾车的年轻人甚至准备动汽车,只是由于前后左右都是人,小车无法开动。
“你撞了人还有理了,下车,下车。”
“在闹市区,开这么快做什么!”
……
围观人群你一言我一语,痛斥开车人,开车人就是不下车,稳坐钓鱼台。
拿着砖头的侯水河推开人群,走到小车边上,狠狠地将砖头朝小车车窗砸去。“哐”地一声响,将人群都惊住了。
沉默的侯水河用脚踢了车门几脚,见车上人仍然不下车。又俯身捡起砖头,又朝车窗砸去,一下,两下,车窗破了一个大洞。在侯水河示范下,几个年轻人行动起来,对着小车一阵乱砸。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人们这才停止砸车行为。等到警察来到现场,两人年轻人才打开车门,其中一人道:“我爸是王刚。”
侯水河站得最近,闻到年轻人身上有酒味,大吼道:“他们喝了酒的。”她抬起脚,当着警察的面就朝年轻人踢去。
围观群众出了愤怒的吼声。
出警的警察见势头不对,赶紧给两个年轻人戴上手铐,塞进警车。
警察原本是想将年轻人带到派出所去调查,这是程序需要,也是出于保护犯罪嫌疑人的需要,而且这个年轻人说出那个名字,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围观群众就开始起哄,道:“现场都不勘察,怎么就把人带走了。”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各种传言迅传出。有人想起撞车年轻说的话,道:“撞人的爸爸是公安局局长,撞死白撞。”
这是一个火星,点燃了愤怒的干柴。
当大队警察到来时,现场聚集了上万人。两个年轻人坐在警车里,警察却被推翻在地。就连出现场的交警都被打了些拳,衣冠不整,狼狈不堪。
福利院周院长正在陪着亲家以及未离开的亲戚们喝酒。昨天把婚礼仪式才办完,周院长累得要垮掉一般,可是还有客人未走,事情就没有完。电话响了几次,她才听到。
“出车祸,怎么会出车祸?”
“我们带着孩子们到福利院对面的老岭西餐馆吃饭,有一辆小车度快得很,撞了我们三个孩子,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在医院抢救。”
这一次外出聚餐是周院长同意的,因此,这个领导责任跑不了。再加上前几天操办儿子的婚事太累,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颠倒了。
在福利院门口,侯水河退到了外围。周边汹涌的人群和她没有了关系,感到特别孤独和无助。
“收养人姓赖,47岁,是岭西省沙州市益阳县青林镇尖山村人,电话号码是xxxxxxxxxxxx。”
侯水河将这一条信息牢牢地刻在了脑海里。她给江州大哥打了电话,哭着报告了难得的好消息,然后等着大哥开车过来,一起到益阳。
侯沧海手忙脚乱地找了一本地图,查到了沙州市益杨县青林镇,道:“青林好象在山上,也不知那里通车没有。你千万别自己去,我们开车来一起去。”
侯沧海和张小兰很快来到阳州,与侯水河见了面。看到剧照,侯沧海只觉得心口堵得慌,用力踢了垃圾筒。张小兰安慰道:“总算找到了,别心急,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事情。”
从江州以益阳有高公路连接,一路顺达,两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益阳。在侯沧海的想象中,益阳这种小县城应该很一般。就和江州下辖的县差不多。谁知客车走下高路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现代化小城。
从高路口出来全是高大的树木,没有西式的草坪,全是原生态的本地树林,给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
第一幢建筑上挂着精工集团四个大字,在太阳光下闪闪亮。精工集团对面是另一个建筑群,同样有四个闪光的大字——远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