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午休,3-b室的四个标准时间迟迟都没有出现。

“还没来?”在林赫和宋秉文多次反复确认后,甘正均终于忍不住,借着以往那些根本就没人深究的理由,什么上个厕所,什么泡杯咖啡,等等,又准备路过隔壁去了。

果然,阒其无人,只见些许灰尘被阳光鼓动得欢乐地霸占了整个空间,仿佛,那从来都只是它们的,而这道门,从来就没有被打开过。

好不容易度过了这个中午,然而还要熬过下午,就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突然有事而已,下午会见到的…”

只可惜,还是没有见到。

“又没来啊?怎么不来了呢?”就连林赫都没有丝毫趁机说服甘正均放弃的心思了,反而开始了自我检讨,“是不是我们平时太冷落了她们一点?”

宋秉文没好气地哼了两声,“不是’我们’!是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整天躲什么躲,好像她们是来纠缠你们似的!要不是我每天过去打个招呼联络一下感情,她们早就不来了!”

“…是,真是多亏有你了!所以说,你今天怎么没去联络感情呢?”

“人都被你们给赶跑了,我跟谁联络感情去啊!难不成跑到人家教室门口去?”

甘正均一听,像是找到了方向,抬脚就走出了音乐室。再下一刻,他便已经到了高一八班的教室门口。

“你们班的文娱委员在哪里?”

头号男神的首次驾到,弄得在场的人都像是被神光照耀到了一样感叹不已,被逮到的那位同学简直跟中了彩票似的,激动得答不成句,“音、音乐室…好像…方、方迪…练歌…”

春意微寒,可甘正均硬是急出了一头大汗,耐着性子问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碰到一位头脑清醒又知道答案的同学,“哦,她们几个都到篮球场看帅哥去了。”

帅哥?嗯哼?

“好的,谢谢。”甘正均优雅地把心底的那团莫名其妙的怒火压下,然后,几乎又是以瞬间移动的方式就跑到了篮球场。

但是,这茫茫人海,又该从何找起呢?

他下意识地往观众席上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去,果然没错,一眼便看到了柳柔,和她那三个姐妹乖乖地坐在一起。

持续了足足一个下午的无力感,终于消失了,那双握紧了的拳头,终于可以松开了,松开后的掌心,似乎不只有那看不见的空气了,还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哔!”场上忽然响起的一声哨音,让他瞬间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希望?希望什么?自己这样巴巴地赶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又能跟她说些什么?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好的行为”这个理由去教育她,是会被当成正义的师兄,还是无聊的傻子,又或者是,什么?

心跳乱得完全失去了节奏,双脚却很明确地带着他的人绕到了她们身后,以三排的距离,静悄悄地坐了下来,甚至,他还不忘拾起旁边的一叠报纸,摊开盖在了自己身上,只留出一双眼睛。

“不是说是来看帅哥的吗?哼,我这么大一个帅哥你都不看,那就让我看看,你要看的帅哥又有多帅!”

话虽如此,但他流连忘返在柳柔身上的目光,完全没有那种哼哼哈兮的感觉,反而,温柔得都掐得出水来了。

那如杏如桃的侧脸,那白皙修长的脖子,那乌黑疏慵的马尾,那看似挺拔却又总是懒懒地靠着身旁姐妹的背脊,不经意地,又让他想起了那个昏暗的夜晚,那阵柔柔的玫瑰香气,那双闪着光的眼眸,那张泛着红的脸颊,还有那个细而软的腰身,挠得他的心痒痒的,直到回家,连睡觉时都…无可奉告了。

这是不是可称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不能自拔了?

“啪嗒”,一个在如此热闹的球场上也能被清晰听到的声音,让他慌了。

刚意识到一点什么,刚准备做一点什么,而眼前的光景,彻底打乱了他的思路——那副让他留恋的躯体,转瞬便失掉了灵魂,他好像看到了台风中断了根的独苗,好像看到了汪洋中丢了舵的孤舟,更好像看到了黑夜中闪到了尽头的坠星——慌了,他真的慌了。

齐思贤。甘正均差点就把手里的报纸握碎。原来,是你。

也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柳柔就努力地睁着那双红肿地眼睛,如往日般,将比赛看到了最后一节。大屏幕上倒计时不断减少,当冒号前的数字由零五变成零四时,她终于有了动静。

“走吧。到时间了。”

往日,总是拒绝承认那个计时器的她,被路遥知拽着走还一步三回头,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可以正式逃跑甚至是正式告别的机会,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之后的所有时间,她都盲了、聋了、哑了。

这个陌生的柳柔,让路遥知觉得可怕,可怕得她再也等不下去了,转身便跑去寻求答案。

只可惜,对于已经吵得沸沸扬扬了的球场粉色事件,男方没有任何回应,倒是女方一友人疑似回应了一句“看我们蓁蓁和齐师兄般配不般配”。出自那只戏精高亭之口,路遥知压根儿就不想听也不想信。可她又万不敢直奔高二去质问当事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不希望柳柔的那张底牌被无情地翻开,落得个败上加乱、雪上加霜的地步。

“怎样?”留在教室里乖乖陪着柳柔的田英英和方迪,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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