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老说的都是实话,这水长老也都明白。
可是,到底是司徒家的人。
“九小姐有今日之祸,的确是咎由自取,可是她到底是司徒家的人,又是跟着你我二人一起出来的,若她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咱们总是要担些干系的。”
“呵……”
把酒盅放在桌上,云长老玩味的看着水长老。
“老水头,你可别告诉我你怕。”
“我……”
“且不说这一切都是九小姐自找的,单说她伤害了神血圣女这一条,就死不足惜。即便这事家主知道,也说不出什么来,你怕什么?再者说了,战王爷不是已经给九小姐一条活路了?能不死,已经是她的福气了,你我若是再求,只怕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这话云长老说的直白,水长老听着,不禁沉沉的叹息。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说的我何尝不懂?只是,你觉得那战王爷,真的是好对付的?他说饶了九小姐,就真的能饶?”
“不然呢?”
“只怕这些日子,九小姐会生不如死。”
想他们到之前,夜天绝与司徒廉对战,哪怕功夫差距不小,可为了夏倾歌,他也敢拼尽全力与之一战,这是何等勇气?这样的人,又怎会甘心自己心爱之人受委屈?
死,有些时候也是一种解脱,相反,活着才难。
听着水长老的话,云长老点头。
“你要是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战王爷这人不错。”
“你……”
“若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无法护住,又算什么男人,根本就是个窝囊废。咱们司徒家在沧傲大陆,虽不是一家独大,傲视群雄的存在,但也绝对不容小觑,更不容人欺辱。尤其是神血圣女,家族圣女,身份何等尊贵,又哪能轻易被人伤了?若是战王爷护不住她,自然也就配不上她。”
云长老说的话自然在理,只是水长老听着,总归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无奈的摇摇头,他起身欲走。
见状,云长老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坐下。
“你等等,我还有事跟你说。”
“何事?”
听着问话,云长老也不瞒着,“你今日可瞧见了,王爷给九小姐服的,是什么丹药?”
“这……没看出来。”
当时夜天绝的动作太快,他只匆匆的瞟了一眼,根本没看出来是什么。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毒药,而且是剧毒,这是跑不了的。
“你离得那么近,你没瞧出来?”云长老问道。
“我又不是你,我银针之术尚可,可这炼丹却差远了,”水长老无奈,“我是真没瞧出来什么,怎的,可有什么不妥?”
“倒也不是。”
倒了一盅酒,云长老喝下,这才低声道。
“我远远的瞧了一眼,也没看出什么,可是当咱们走的时候,路过王爷身边,我隐约味道了些许味道。那丹药炼制所用的药材,至少在近百种左右,我细细回想,大约不是九转黄泉,就是血凤噬魂。这可是奇毒,哪怕是在沧傲大陆,在司徒家族里,能炼制出这种丹药的,也少之又少。”
上百种的药材,不是那么好操控的,这需要巨大的灵力做支撑,更需要对药材把握精准。
不容易啊。
听着云长老的话,水长老的脸色,不由的变了变。
“这东西,除了圣女之外,放眼天陵,只怕再难找出第二个人来了。如此看来,咱们圣女的确有两分手段。”
“是啊。”
水长老点头,他的眼里带着浓浓的笑。
“刚刚我给圣女治疗的时候,我也和她讨论过她身子的状况,她言辞大气,不说博古通今,但却是精通医术,我瞧着这司徒家年轻一辈的孩子,除了大公子和三公子或许能比上一比,其他人,怕是一辈子都比不上她。”
说着,水长老不禁又喝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