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扬道:“但其中红色,光不再艳、力不再盈,会不会他们想驾驭红色却又恐惧红色?”
安和栩猛然一震,刹那间心有豁然,惊目望着古扬,这一句“提点”妙入毫巅,如一条线串通了内心的诸多疑惑。
安和栩有些失态地点头不止,“是了是了,因为他们心怀恐惧却又要打破枷锁,所以每一件绝顶作品都是突破般的激发,才有让世人叹服的意境!也正因如此,烛云画派外门无数弟子都不曾有存世之作,因为真正的烛云大师,都有深入骨髓的红色恐惧!”
古扬点了点头,“所以,烛云画派绝不是一个画派这么简单。”
安和栩点头之际忽生狐疑,“古主司似乎知道更多。”
古扬也不避讳,“即便我们明晰画作为何如此,但还不知其内真正的秘密是什么,比如光是什么、力是什么、血是什么,以及这些顶级画作的背后,与现在的大雍或者曾经的大雍,究竟有着怎样的牵连。”
“大雍?牵连?”
“经纶歌赋言志载道,画作亦是如此,这样一批如此畏血的人,应是有着血一般的过去。”
“主司可否言进一步?”安和栩急道。
“安和可知大雍的古三族?”
“自是知晓,北冥家族为天下第一杀手组织,西尧家族神秘莫测、韬光养晦,东方家族更是酒中圣手。”
“那安和可知西尧家族常年深居地宫?东方家族至今无一门杀术?而北冥殿嗜血无极?”
只见安和栩的双目颇有节奏地张大起来,“不、不会吧!”
古扬道:“我也觉此中之秘惊人无匹,但想来或非巧合,今日至此,正是想将此事托付,希望安和能借文通苑之利为我拨云见日。”
“托付之言便是过了,穷究奥秘乃安和嗜好。”
话虽如此,但安和栩内心乱忖难扼,甚至觉得此事有必要上报世子,因为这件事的答案,对自己来说只是一解疑窦,而对这眼前之人,可能是平生所求。
不过转念一想,安和栩又释然几分,虽说古扬与他、与世子只见过一面,但彼此已是多年知晓,加上天熙的事情,让彼此有一种“互历过往”的之感。也正因如此,古扬才会前来探讨秘密,诉于此而托于此。
“世子临行前命我带话古主司,大王旗之事还望多多上心。”
古扬微微点头,心知这座文通苑功能多样,“还有一事希望安和应允。”
“古主司请说。”
“古木坊木龙士与我交情不浅,得知此地有海屿的船舰模型,兴致浓烈想观摩几日,希望安和安排一下。”
话到这里,安和栩忽然沉下面目,拘谨之态更为强烈。
“安和是有不方便吗?”
“不不。”安和栩连忙摇头,“只是事情巧了些,古主司到文通苑之时,瑜府的内侍刚走不久,命文通苑于酉时将那船舰模型送到瑜府。”
古扬忽然皱眉,“瑜府?太史瑜怎么会知道这艘模型?”
安和栩沉声道:“温酒入画时,这座园子的护卫或是青骨堂或是城防军,不知多少只眼睛盯着这里,太史瑜将军堪称是大雍最了解世子的人,想来他有办法知道这些。”
古扬沉吟半晌,“安和,可否带我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