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八支尺余长的蛇形暗器激射而出!
多年以来,这八道暗器只被一个人挡住过,那个人,叫东方游龙。
而今,北冥枭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
十二鹰中,他独卓暗器,杀手界尽人皆知,他的“八蛇锥”独绝天下!
可他忽略了,有些人原本就不在大雍的杀手界。
叮叮当当!铿铿锵锵!
一次暗器与暗器的碰撞,那八蛇锥居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与形形色色的暗器一同摔落在地。
八蛇锥享誉天下,可干掉它的都是些什么?
北冥枭垂目而望,有的是磕磕巴巴的铁片、有的是残破不全不明为何的东西,还有很多金属弹珠,像孩子们打鸟雀所用,更不能忍的是一些纽扣状的东西。北冥枭只觉得,将八蛇锥打落在地的,是一个开杂货铺的。
与此同时,浓烈的烟草味道传了过来,来人又矮又瘦又佝偻、咧着一口大黄牙。步彩楼立时战意蒸腾,从前都是他与时长风死磕,难得站在同一个战壕。
这世上能让步彩楼佩服的人没有几个,时长风便是其中之一,他佩服的不只是时长风无匹的暗器造诣,而是他那滑头无比的性格与暗器完美结合。
二人猛一对视,双目皆是烈烈,忽然之间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古木坊的人、铭阁的人以及时长风带来的雨娘斋之人,二人都是知道,古扬另有一股势力,神秘到连他们也不曾公开,这些人应也不远。一切都在说明,古扬这不仅是赴约,也是以自己为饵——
吞杀北冥殿!
天冥卫的数量远在铭阁七剑之上,加上擅于偷袭的星罗卫,铭阁七剑损失惨重。金锋烈心在滴血,他接到的明明是暗中保护,怎就变成了一场惨烈无匹的恶战?他懊悔不已,在不明真相时便全数杀入,自以为这么多“黑袍七剑”没有应付不了的场子,结果却被人包了场子。
“古扬,别告诉老子你他娘的就这几个人!”
“快来了,快来了。”
漆黑的披风遮月摧云,忽然现出身来,金锋烈双目一圆,刚觉古扬料事如神,细一瞅,哎呦我的祖宗,全他娘的是天冥卫!
“别喊了!有力气多杀几个!”
“你个臭妮子!老子每次见你准没好事!你等着,得空老子非扒了……”
咻咻咻咻咻!
冷簇如雨,金锋烈虽瘸了些,但底子深厚,真正发起飙来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大嘴一咧,平地一声亢吼,“扒了你的皮!”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金锋烈绕地三匝,一手执着大刀,另一手猝然摸出一块金色大盾!
这盾牌之上的图案全无章法,像喝多了画出来一般,而且它带着浓烈的汗臭味儿……
难怪平时见不到这件防器,金锋烈一直将它贴在后背,如此重物当做“内甲”,金锋烈应是这世上最不惧暴露身后的人了。
夜子清双目一凝,这金锋烈也算是杀器中的“财主”了。
金盾挡住冷簇,金锋烈擎起大刀长喝一声,“阵起!”
斗志高昂、战意沛烈,正在人们以为暴风骤雨即将到来的时候,连个响屁都没换来,根本没有人回应他。
更骇的是,他这一喝,又引来了两波人马。
马未停,人已起。
来者一波红衣,一波松石绿衣。
红衣为首之人,执三眸长剑“赤魇”。
松石绿衣为首之人,握九节长笛“绿湮”。
一边是明家人,一边是林家人。
只有夜子清注意到古扬此时的神情,他咬着腮、眯着眸,那是冷厉还是淡漠?清冷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让夜子清不寒而栗。
明夕堂素来都是杀伐最为果决的人,明家人冲阵、林家人外围截杀。
雪,忽然下了起来,风渐渐停了。
鹅毛般的雪片像出殡时到处飞扬的纸钱,谁也不愿被粘在身上。
就在这大雪纷飞之时,风玄河带着大批的风家人也到了。不知北冥殿当年做过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三生古坞的人透着更为悍烈的破杀!
山坡上,青苍沚拍了拍荆简肩膀,“走了。”
荆简面目懵懵,“厉害啊!三生古坞也归他了!”
青苍沚敲了敲那丑到没法形容的头盔,“你想事情的时候,最好把头盔摘了。”
青苍沚转身而去,荆简快步跟上,“青老大,如果没有三生古坞的人,你会不会上啊?”
“不会!”
“那你一直在这看什么?”
“看他怎么栽在这里。”
“看着多没意思,你该上去补一脚才是啊。”
“把头盔摘了!”
白马斋晃晃荡荡入碧洛城,所有人的心里都没有底,青苍沚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他的内心就和眼前一眼混沌难测。
不知所起、不知所终,更不知当下所行的这一步是对是错。
可还未到城门处,北门轰然大开,刹那间一支恐有两千人的禁军马队驰了出来,荆简双目一呆,这欢迎的阵仗也太夸张了吧!
青苍沚却立时觉出不对,那带队的人名叫陈昇,是禁军的副统领,这禁军马队形色匆忙,不由分说便要策马北驰!
“陈将军,发生了什么大事?”
陈昇一看是青苍沚,却也不敢怠慢,“掌事大人先且入城,此事要紧,陈某先行一步。”
青苍沚忙道:“我部已入兵册,愿随将军一同前往!”
陈昇略略望了望青苍沚身后部众,他们的打扮奇形怪状,像前线告紧临时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