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最近倍感压力,尤其是那天,从雪姨家回来之后,梅蕴和将一串钥匙递给了她。

他轻描淡写:“城北的那个花园洋房,我已经请人过了户,户主的名字是你。哪天有空就搬过去吧。”

那个花园洋房,随着陆林市的房价飙升,早就翻了好几番;再加上优渥的地理位置,自带的小庭院,更是有价无市。

钟意不知道梅蕴和是如何把他们的故居买下来的,如今又自然地送了过来。

梅蕴和把钥匙放进她手中,语气强硬:“拿着。”

钟意接过钥匙,小声道谢:“谢谢你。”

“你我之间没必要分这么仔细,”梅蕴和淡淡开口,他凝望着远处的夜空,表情平静,开口,“以后我的东西全都是你的。”

钟意回去把钥匙交给母亲后,她看到宫繁的眼眶红了。

那房子是宫繁嫁给钟徽的那年买的,当时她不过刚过二十,还是个满怀憧憬的少女,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们一家人被迫搬出来;如今再次回去,心境自然不一般。

钟意极少过问父亲公司的事情,但她如今也知道,父亲的生意开始重新运作——钟徽开始长时间不在家中,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家里的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在拿到钥匙的第二天,宫繁就迫不及待地联系搬家公司,搬回花园洋房。

钟意的东西不多,就几件衣服,还是当时离开别墅时带的,一些珠宝和包早就卖掉了,如今回去倒也省心,免去了收拾的麻烦。

自从梅蕴和回来之后,钟意就将辅导梅景然的任务交给了他。傍晚她下班后直接回了家——里面早就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切摆设,包括院子里的植物,还是她们离开时候的样子,仿佛这过去的几个月,都只是她的一场梦。

甚至连钟意的房间,还维持着她离开时候的样子。

梳妆台上,满满当当,都是她曾经用的那些贵价护肤品,不过都是未拆封的;拉开抽屉,里面的项链手链,一应俱全,基本上都是她当时卖掉的那些。

宫繁喜气洋洋地告诉她:“这些呀,都是梅先生下午送过来的。他倒也贴心,特意问了我,你以前都用的牌子。喏,还有这些珠宝,也难为他了,费心思一点点弄回来……他说,这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哪里用的到他费心思?说要弄来,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钟意面对梅蕴和无微不至的关心,突然有点慌乱了。

他到底图什么?

宫繁不觉钟意的内心想法,她目前沉浸在女儿嫁对人的喜悦中:“说来也巧了,当时你父亲急着出手,只知道房子被一个海外华侨买了去,预备着以后归国养老用,所以里面东西都还未动过。也不知道蕴和那孩子花了多少钱,才把这房子买回来……”

钟意说:“妈妈,我今天上了一天课,有点累。”

宫繁站起来往外走:“今晚上妈妈煲了乳鸽汤,我给你端过来。”

钟意喝完汤,在床上坐着发愣。

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梅蕴和发来的短信,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

钟意回复了一个好字。

刚放下手机没多久,窗户旁忽然响起了声音。

叩叩。

是有人在敲打窗户。

钟意猛然一震,快步走过去,拉开窗帘。

俊朗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阳台上,一脸笑容:“小闹钟!”

是徐还。

钟意大为吃惊,忙拉开了窗子,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徐还一猫腰,利索地从窗户里进来,“坐了十一个小时的飞机,可把我累坏了。”

钟意家的房子旁边,就是徐还的家,两个人的卧室刚好挨着,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室外阳台。

从初中时候,徐还就喜欢借着阳台偷溜过来,找她打游戏解闷。

这也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徐还衣着单薄,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他一进来,裹了一身的寒风。

钟意把自己的电暖宝递给他,好让他暖暖手。

徐还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小沙发上,抱着暖手宝,翘着二郎腿,斜睨着看她:“怎么,小闹钟,那个老男人还纠缠你吗?”

“你别一口一个老男人叫人家,”钟意说,“我和他要订婚了。”

“你玩真的?”徐还大惊失色,嘴巴毒的要命,“你家里人真把你给卖了?”

这话一出口,徐还才觉出不太妥当——他看见钟意眼睛闪了闪,抿抿唇。

刚刚看到他时候的那点欣喜,已经从她脸上消失不见了。

徐还说:“你别嫁给他了,小闹钟。我和父亲聊一聊,你家欠多少钱?我帮你还。”

“这事用不到你们操心,”钟意摇摇头,“我觉着梅蕴和人挺好的。”

徐还蹭的一声,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小闹钟,我知道你脾气好,但这是大事,不是过家家……你和梅蕴和认识才多久?这么急吼吼结婚,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蕴和?你怎么站在这?”

门外忽然响起宫繁的声音,惊住房间里的两个人。

刚刚还在愤怒的徐还,瞬间冷静了——

这大晚上的,他一个大男人,突然出现在钟意的房间里,她未婚夫还在外面——

钟意和他当然可以解释,只是梅蕴和相信的可能性有点小。

钟意慌乱地与他对视一眼,在门把手响的瞬间,迅速拉开旁边的衣柜门,把徐还塞进去。

刚刚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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