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这几年里说话最多的一天了,过去一个月都未必有今天说的话多,全是因为这里分配来一个新兵,一个清秀的像个女娃的兵,不过好的是,这个新兵对这里艰苦的条件没有任何的不满之色,相对的还很满意,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杨毅在往一根有一米长的钢管上缠着绵线,目光转向了在逗着老黄狗的吴泣。
是的,就是老黄狗,一匹很纤瘦的老黄狗,这不是军犬,是上一任的哨所班长在山里拣来的,老黄狗在这哨所里己经呆了有八个年头了,八年,就是军犬的话,也该退役了。
逗了会老黄狗,吴泣走到了的身边,蹲下身来,看着缠着棉线的杨毅:“老杨班长,你这是做什么啊?”
“下午带你出去巡视一下,也好让你熟悉适应下我们的工作环境。”杨毅说着,将绳子最后端打了一个结,扣在了一开始缠就留的一个活扣,接着另一端的绳头用力一拉,上面的棉线就缠好了。
吴泣张着惊讶的嘴巴,看着这不可思意的一幕:“这太神奇了,怎么做到的啊?”
杨毅将缠好了棉线的钢管递给了吴泣:“没绑过鱼钩吧,这种绑法是钓鱼钩的绑法,要是你想学了,我回头教给你,你先试下顺手不。”
吴泣拿着钢管当着拐杖一样试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杨毅,笑了笑:“很好,很合适的,长度刚刚好。”吴泣说着,又将钢管用力的往着地上插了一下,很不幸,因为没有尖面,没有插进到地上。
“顺手就行,那我就带你出去巡视了。”杨毅说完,将水壶,挎包,大衣,帽子之类的放到了吴泣的面前:“现在穿戴好,出去了,保暖是最重要的,留在外面过夜都是很正常的事。”
杨毅把东西摆好,就进了宿舍,没几分钟,就又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枪,杨毅很是小心的将这步枪递给了吴泣。
吴泣接过了这支步枪,拿在手里认真的看了看,之后,脸又转向了杨毅:“啊,这枪可够老的了,咱们这里就配这枪啊。”
杨毅笑了笑,从中袋里取了两发金黄色的子弹来,含笑看向了吴泣:“咱这支枪是哨所建立时下配的,别说你觉到老了,就是我才分来的时候,都觉到它老了,不过呢,这枪虽老,但好使着准,准头也好,准确的说这是半自行步枪。”
“老杨班长,听你这说法,还有全自动步枪了?”吴泣倒是对杨毅口知的步枪知识感兴趣了。
杨毅将那两枚子弹用袖子擦了擦,又看向了吴泣:“这么给你讲吧,我国早期生产的枪系是有三种同口经,不同用途的武器,除了你手中的这款半自动步枪外,还有着冲锋枪和班用轻机枪,他们都是使用同口经的762毫米子弹,那些枪都太老了,除了这半自动外,那两款枪我也没见过,我到部队时,都己经是八一式了,后来,看军报,现在都己经95式了,你新兵连是不是己经使用上95武了?”
“没有,我们新兵连打靶还是使的八一杠呢,不过听说团里侦察连己经使上95式了。”吴泣说着目光注视在了杨毅手中的那两枚子弹,子弹吴泣当然见过了,不过是军绿色的钢壳子弹,这两枚子弹一看就是铜壳子弹了。
杨毅也留意到了吴泣的目光,将那两枚子弹递给了吴泣:“咱们这里条件差了点,这子弹都不知道是那一辈的老兵们留下的,也不多了,就这么两发了,在我这手里都存了五年了,一直也没舍得用,不过,你来了,这子弹就留给你了,以后,还得向连队审请新的子弹了。”
吴泣接过了子弹,没舍得用,而是将子弹小心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杨毅过来,拍了下吴泣的肩膀:“老吧,我们巡视去。”
杨毅说完话,将另一个装了水的水壶挎在了身上,转过身来,向着那匹老黄狗打了个响指:“小黑,走了,巡山去了。”
那老黄狗从地上爬了起来,几步跑到了杨毅的前方,之后放慢了脚步,走在两人的身前,给两人带着队。
吴泣将那56半往肩上一背,快速的追上了杨毅,在杨毅的身边,开口问道:“老杨班长,这老黄狗不是应该叫大黄吗,怎么会叫小黑呢?”
“这个啊,主要是当初拣回他的那个班长吧,他人长的黑,人还严格,我们又不能当着他面说坏话,不过他同年的兵叫他小黑,我们私下里就将这老黄狗改叫小黑了,久而久之的,这小黑也就叫习惯了。”杨毅说完,又看了看前面的老黄狗。
“你可别小看了,在这雪山里,小黑比军犬都不多让,平时巡视都有他带着,前面要有点什么危险,他也能及时的发现,这些年来,我可是一直将他当做战友来看的。”
“这样啊,倒是我小看小黑了,你都把它当战友看了,那我是不是也得叫它小黑班长了?”吴泣倒是开起了玩笑来。
杨毅人愣了一下,接着又脸上又挂上了微笑:“还别说,这小黑的军龄是比你长,你叫它小黑班长也不为过的。”
吴泣被杨毅的话给呛到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杨毅转过头,将吴泣脸额头上方的雪打掉:“你以为我这个老兵就不会开玩笑了是不,其实我入伍时全连最幽默,最会讲笑话了,只是分到了这里,后来成了我一个人了,久而久之的,也就习惯了沉默了。”
吴泣看着杨毅的脸,不由的愣了一下,接着快步到了杨毅的身前:“老杨班长,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我,还有小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