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邑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名绝色女子,死死盯着她的一颦一笑,不发一语。
冷泺泫言罢,又将桌上的珍珠流苏推向高邑,“反而是这个,我今日才新戴上,紧接着就遇到了令我厌烦不已的人和事,想来‘它’才是最初占卜推演中的那个‘灾厄’吧。因此,烦请‘高人’您,将它带回去消灾降厄吧,这也算是个交代了,不是吗?”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含笑而立,一个静默不语。
高邑身旁,先前那个中年管事模样的男子,有些诧异扭头地瞧了瞧身后四周,他怎么突然觉得有阵阵凉风刮过,很是冷寒难受?
“喂,你什么意思,竟敢这般质疑,甚至是否定高术士?!”离高邑不远处,有一个身着粉衣的清丽女子,满脸娇怒地伸手指向冷泺泫,眼中对她的恨意毫不遮掩。
冷泺泫不由轻挑眉梢,意味不明地笑看向高邑,努着嘴,朝那万分维护他的女子方向示意了一下。
高邑神色未变,连半分余光都没有瞥过去,只是紧紧地盯着冷泺泫,脑海中瞬间转了无数思绪。
“你那是什么表情,竟敢当众去勾引高术士!!”金蓉见冷泺泫眨着一双令女子都羡嫉不已的笑眼,嘟着粉嫩的双唇,似是撒娇一般地看着高邑,登时,自己这一颗初落的芳心唯剩下满腔恨妒,只想用尽一切手段地清理掉这个最大的威胁障碍。
“……”冷泺泫难得诧异地呆了呆,看向同样有了片刻怔愣的高邑,我勾引他?!
姑娘,你那是什么眼神!
高邑头脑中原本还有些猝不及防之下的空白,待见到冷泺泫诧异的神情转为冷笑不屑之后,只觉得一股莫名之气从心底升腾直上,差一点儿就将他的理智燃烧。
管事模样的男子下意识地抱紧双臂,为什么感觉更冷了呢?
这时,一个满身鱼腥味、皮肤黝黑粗糙、眉宇之间充斥着暴躁不耐与挑剔算计的妇女,朝冷泺泫厌恶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有闲工夫在这里扯皮子、勾男人,还不如赶紧把那破镯子扔了,你走你的路,我们去占卜自己的前途。干耗在这里,连累我们是几个意思?!”
哼,她生平最讨厌这种长得干干净净、白白美美,什么粗活重活都不用干,又总是占据一切优势,霸着男人眼光和注意的女人了。
谁还不是长了一张脸,配了一副五官吗?咋了,就你优秀?!
要不是生不逢时,又所嫁非人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会活得像个男人似的,既要下海捕捞,养家糊口,又要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结果却落得这幅粗糙不堪、男人无能、子女不孝、父母不疼、兄弟姐妹寡情的田地?
好不容易遇到可以凭一两句话就能改变一生的大能方士,她可就等着高人指点几句,好改了她这贫苦劳累的穷命,奔向合该属于她的富贵之命呐,谁敢阻拦一下试试!
不待冷泺泫开口,一旁不知从哪儿找了把凳子,正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儿的老妇摆起姿势,“就是就是,我正憋着满肚子的火气呢。姑娘啊,别说大娘我倚老卖老,你说说你,瞧着也算似模似样儿的,可怎么心就这么黑,这么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