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湘又叹一声,道:“我与二哥惊得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大哥也不再让我俩说话,就说了上官堂主方才说的那些话。流沙帮须置你两位堂主于死地才可得到解药,流沙帮才能在这长江边存留下去。乔湘不同意大哥的说法。他又说道,乾坤双璧在辽东私通建虏、击杀官兵,已成朝廷钦犯,天下之人都可击杀之。二哥问,若是流沙帮戕害了乾坤双璧,东盟那边将如何应付?大哥又道,东盟因乾坤双璧一对儿钦犯连累,也将大祸临头、大厦倾颓,若将两人击杀,还正当与东盟脱除瓜葛,免遭牵连。”
“唉”乔湘又叹一声,道:“惜命怕死,本是应该,可是舍义求生,纵苟活得些岁月,又有谁曾落得好下场的。”
金寓北与苏儿看着乔湘,等他说下去。
乔湘又道:“大哥、二哥两人,开始密谋如何设计陷害两位堂主。乔湘也参与其中。”
金寓北道:“乔湘兄弟,你大哥二哥谋议,是残害我夫妇。兄弟你参与其中,是为救我夫妇。金大哥知道这个。”
乔湘听金寓北这么说,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说不上话来。
乔湘平复了心思,又说道:“下手之地选在江北太和客栈,多有便利,若在客栈之中不能得手,这大江之上,是流沙帮演熟了的地方,全帮上下,在这江里,如鱼在江里一般无异,以己之长,攻人之短,胜算大多了。二哥又将胡照旌叫来,大哥给他大包金元宝,令他在客栈之内善自周旋。十日以前,那西域之人第三遭来到。”
苏儿道:“此来是送三百三十枝火铳,另外再要乾坤双璧的幼子。”
乔湘再也忍不住,反对苏儿问道:“上官堂主,您、您究竟是如何知道?”
苏儿道:“大明国地面,得不到火铳。流沙帮纵是富有,无从购得。西域之人令流沙帮除掉乾坤双璧,那火铳就是他的。三年前乾坤双璧离开东盟,是大婚刚过,虽过三年,他们却想不到幼子之事。十天以前,这些人已经确知乾坤双璧是携幼子回归故园。若是能将我家宝宝劫走,对乾坤双璧胁迫为难,难免就要就范。你大哥一定说过,也以我夫妇的幼子为要挟,令乾坤双璧束手待毙。可是那些人图谋深远,唯恐你大哥弄巧成拙,不让他以我家宝宝为质,要挟我两人。且要你大哥务必将宝宝送到他们手上。”
乔湘听完,知道再无疑难可以难住这夫妇两人,不再惊异了。
苏儿问道:“乔帮主,我夫妇二人在客栈等你兄弟去时,你兄弟三人都是在客栈左近吧?若是我夫妇不进太和客栈,就会遇上你三兄弟之中一人,而后就会被延请进流沙帮的太和客栈。”
乔湘点头道:“是。”
苏儿接着说道:“你大哥见我夫妇带了幼子进客栈,先要你二人进去见客,伺机周旋得我夫妇与宝宝分开,而后,你大哥先将宝宝与异儿掳走,再到后堂迎接乾坤双璧。”
乔湘又点头,道:“是。”
苏儿不停,说道:“实则,宝宝与异儿就在客栈之内的隐秘地方,你大哥要将我夫妇请出客栈,才好将宝宝送了出去。或许宝宝送出之后,就会得到些许解药。”
乔湘接着点头称是。
苏儿道:“唯一不能确定的是,你乔帮主是否就与我家宝宝,小妹关在一起。”
乔湘点点头道:“都在地牢里,锁在了一起。”
苏儿道:“若知你们被关在一起,心里会多少踏实一些。”乔湘听苏儿这么说,很是欣慰。
苏儿又道:“我一再说等乔湘帮主回来,你大哥则愈加不会让你出来。在客栈之内,思量再三,没有对你大哥说破翻脸,唯恐他在羞恨危急之时,对宝宝和异儿下了毒手。若是搜寻,不仅不得其便,若真的搜寻不到,也将更为险恶,为不露出尾巴,他在无可闪躲之际,只能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金寓北、乔湘、异儿听苏儿说出这几句来,陡然陡觉寒毛直竖、脊背麻。
苏儿又道:“在客栈待下去,只有左右为难,只好棋行险着,离开客栈,不论他在江面上如何施为,都务须及时赶回客栈,在他们送走宝宝和异儿时,将她俩解救下来。却实在料不到,流沙帮竟用上了三百多枝火铳。错就错在没有早给乔震翻脸,令他用上了火铳队。到了大江之上,就可以与乔震翻脸了,制住他,赶回来解救异儿和宝宝。只因没有确凿凭据,还是想借故回来,抓个现行,再与他理会,所以没和他撕破脸皮。乔震也的确安排调度得紧凑有方,竟险些让他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