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和牛永发、林大力穿上军装,到达操场,恭恭敬敬迎接英雄的到来。
龙飞背诵了英雄的文字后,请英雄继续为大家讲述难忘的历史。
史光荣坐下,喝一口水,对民兵讲述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我翻过一棵被炮弹炸断倒在地上的大树,向前跑了四五步,刚卧倒,左侧树林中就向我打来几梭子子弹,“嗖嗖”地在我身边飞过,我觉得左小腿一热,意识到负伤了。”
“我猛地掉转枪,往树林里一阵扫射,树林中没有动静了。我伸了伸腿,感觉到伤不重,来不及看伤口就又向前冲击。冲到阵地上,我向盖沟里打了一个点射。”
“这时,我发现敌军环形工事火力点较多,冷静地一想,应该军事打击与政治瓦解相结合,就叫战友对敌军实施战场喊话:“缴枪不杀!”“你们被包围了!”这时,顽固的越军打来一梭子子弹,把我们喊话的话筒打坏了。”
“我非常气愤,立即命令早已准备好的三个火箭筒手,连打了两个齐射,敌工事炸垮了。
我带领战士发起冲击。”
“一个战友为了掩护我,被越军一发罪恶的子弹打掉了下巴和牙齿。我命令一位新战士把他抢下去,他挣脱战友,在我胸口重重地打了一拳。”
“他已经不能讲话,只能用这一拳来表示他不下阵地的决心。他手握轻机枪与越军对射,毙敌一名后,胸部又中弹,光荣牺牲。”
“我们的战友说,牺牲我们自己,是为了更多的同龄人不再牺牲;我们的父母亲痛苦,是为了千万个父母亲不受痛苦,有的人说,我们是英雄。我们不是英雄,真正的英雄已经倒下去了,他们才是英雄。”
“我们活着的人应该为他们筑起丰碑,这种丰碑不是在大地上用钢筋水泥构筑的一个纪念碑,而是在你,在我,在他的心中树起一个心灵上的丰碑!”
“我们化悲痛为力量,打得更加勇猛,和三排一起攻占了五十七号高地。我迅速调整了一下战斗部署,带领战士们开始攻打五十号高地,上面有敌军一个连部。”
“高地由三个小山包组成。敌军在正面设有堑壕、交通壕、防步兵绝壁、不规则的雷场和铁丝网,形成以高射机枪、重机枪、无后座力炮交叉火力和明暗火力相结合的防御体系。”
“我和代理副连长分析了地形、敌情,决定采取正面牵制、侧翼攻击的战术。我对全排同志说:战友们,有的同志为夺取战斗胜利已经献出了生命,我们一定要冲上高地,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各班按照区分的任务,猛虎般地向五十号高地冲击。敌军炮火随着高地上敌军打来的曳光弹,在我们身边轰轰地爆炸着。”
“我刚冲到一棵树旁,一发炮弹在离我头顶四米高的一根树枝上爆炸,同时,右侧也有一发炮弹接着爆炸。我只听轰、轰两声巨响,左肩打进四块弹片,血肉模糊,钢盔飞了出去,头部被一块弹片击中,左耳一阵剧痛,身体被气浪掀起两三米,顿时昏迷过去。”
“为我包扎的战友连声呼喊:排长,排长!我从昏迷中被战友们喊醒,伤口一阵剧痛,脑袋嗡嗡地叫,左耳朵什么也听不见。”
“我睁眼一看,排里的战士们一双双焦急的眼睛在望着我,并告诉我第一次冲击受挫。
我当时想,全排等着我指挥,排长委托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不能倒下。”
“我咬着牙站起来,立即组织第二次冲击。这时,副连长来到我身边,对我说:你已经几处负伤,下去吧,我带部队冲击。”
“我说:不,你是副连长,责任比我大,在后面指挥,我带同志们上!”在我的带领下,大家勇猛地向五十号高地扑去。”
“敌军的冲锋枪、机枪、明暗火力一起吼叫,曳光弹到处乱飞,我呼唤炮火及时支援,全排迅速突击到敌军阵地前沿。
“这时,一排也冲了上来,两个排会合在一起。我的左肩肿胀起来,我不顾这一切,和代理副连长一起指挥大家向前发展。在一片缓坡地带,遇到了敌人的雷场,我命令使用地雷开辟器,打开了五十多米长的通路。”
“通过雷区后,是越军设置的防步兵绝壁,高处约三米,低处约两米。我选了一个位置,组织战士们攀了上去。”
“一登上绝壁,我和副连长立即组织火力猛烈压制山头上的敌军,四班、五班交替掩护前进,很快攻下第一道堑壕。我率先跳下堑壕,带着战士们向第二道堑壕发展。”
“在距第二道堑壕二十来米的地方,敌军一排手榴弹砸来,我第三次负伤,一块弹片打在喉部,一块弹片击进左膝。”
“战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时我虽已是五处负伤,但一刻也没有犹豫,命令机枪掩护,又继续向前冲去。”
“在离敌军前沿堑壕两三米的地方。我身旁的代理副连长踩响一颗压发雷。我只觉得左眼像刀猛戳了一下子,脸部打进几十块地雷碎片,血肉和飞起的泥土堵住了我得嘴,闷得透不过气来,两眼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用右手往嘴巴上抹了一把,喘了一口气,又在左脸颊摸了摸,摸着一个肉团子,想扯下来。拉了一下,左眼钻心的痛,我估计这是左眼球,眼球被打出来了。”
“我喊了一声:副连长!”
“身旁的战士说:副连长的左小腿被炸断了。”
“我想,失去了指挥员,战士们就象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