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练的走过这些童时跑过的路,它们大部份依然如从前那般平静亲切,即使我今天时隔多年再次踏入这里,也能感受到它们的喜悦之情,可我却再不可能跑起来了,这或许也是我失去的东西的一部分,我到现在才发现,有时自己曾经珍视的东西它的失去是必然的,或者说我在无意间抛开了它,而这正因这种无意,我才会觉得它对于我来说并无非存在不可的道理。小时候觉得漫长的道路如今不过十分钟走完,前方便是目的地——长廊,我看了下手机,九点差十分,我坐到长廊的一端,盯着来时的路,等待着右后腿有黑斑的萨摩耶的到来。
我没有等到十分钟,约莫才过了三四分钟,我先听到一阵“沙沙声”,然后便看见我刚刚走来的路旁边的草从被分开,一只白色的萨摩耶便映入眼帘了,它慢慢地朝我走来,在我旁边踱着步观察着我,我也随着它的步伐观察着它,当然,我可以明显地看到它所说的那块黑斑,黑的十分明显,有一种说不出的深邃,虽然在它的右腿上占的比例不大,但同它通体的纯白显得格格不入,这种冲突不同于平常我所看到的黑白冲突,正如我看到它两颗大大的黑眼珠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它终于在转了两圈后停了下来,蹲在我面前,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早上好,许文,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会来,可我还是抱着极大的希望来了,我十分开心你能来,让你等我真是不好意思”
当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说,虽然知道是我面前这只萨摩耶发出的,但还是下意识的望向四周才将目光转移向它,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让我止不住的惊讶。我尽力地克制住惊讶,深呼吸一口说道:“我没想到,但是又容不得我不相信,可是有一个问题我昨天忘了问,到底是作为狗的你可以同我交流,还是作为人的我可以听得懂你们的语音”
萨摩耶摇了摇尾巴说:“我想我昨天在电话里说过,我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而我们的交流方式不同于你所说的两种方式的任何一种,也就是说,除我们相互之间,我们不可能再同其它对方的同类之间进行交流,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大概明白,不过我开始相信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除我之外”
“不不,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疯狂吗,没有不疯狂的东西,只是我们没意识到而已,不过,你可曾见过一只像我这样的萨摩耶?”
我搜寻着脑海中关于萨摩耶的片段,说道:“我好像的确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萨摩耶”
它扬起头,眉头紧皱着,说:“不是好像,是从来没有,据我所知,我们族群里从来没有一只黑色的萨摩耶,连一块黑斑都没有,而我的右后腿却有一块明显的黑斑,而问题是,这块黑斑它是突然出现的,我从前也是一只通体纯白的萨摩耶,所以也就是说在我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或许有什么事发生了,才导致了它的形成”
“可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一块黑斑而已,你依然是你,不是吗?”
“已经不是的了,我已经感觉到我不是以前的自己了,甚至我已不能再称为‘萨摩耶’了,因为这块黑斑的出现,我不再同任何一只其它的萨摩耶有联系,我已经不再是我,这对于一只狗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事情,而突然间与你有了联系,让我觉得,或许只有你能帮我找回所失去的东西,重新成为一只萨摩耶,另外,我也能实实在在感觉得到你也有失去的重要的东西,难道你不想找回它吗”萨摩耶坚定的说道。
“说实话,我倒不是很在意我所丟失的东西,或者说在很久以前我可能为了某样其它的东西而主动放弃了它,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每个人都会面临这样的选择,我想,我们人类与你最大不同可能就是过于喜新厌旧,我们会丟掉许多东西,当然也会得到新的东西,这是我们的选择,是我们的天性,我们可能会为一样东西的离去悲伤不已,但只有一时,我说不清这种体会,你可能更加难以理解吧?所以暂且不提我的事情,但是我怎样才能帮你找回失去的东西呢?”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只要有了你的帮助,我也许就能摸清楚事情的眉目,如果我事先知道了的话,岂不是成了向主角颁布任务的骑士小说里的情节吗,如果如此倒也简单,但我们却偏偏不属于那样的世界,但是线索也不是没有,我们萨摩耶对自身的变化的感受最为明显,我还记得,在我发生变化的那一天,我曾被一个黑衣男子抱起来过”萨摩耶说。
“也就是说,我们的关键是找到那天将你抱起来的黑衣男子,或者说也许他就是造成你产生变化的罪魁祸首,所以,我们该去哪里找他呢?”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
“新时代广场西面的跳蚤市场,不过当时那黑衣男子抱过我后便快步向动物园的方向离开了,我不确信我们还能在那儿找到他”。
“暂且找找试吧,我想我们也没其它的办法了”看来目的地已经明了,我从长廊上起身,示意萨摩耶离开。
我在坐出租车上,怀抱着萨摩耶,它的身体温暖而柔和,我的手掌能感受到它“扑通扑通”的心跳,就狗而言,它的毛发就同类而讲无疑是十分美丽的,或许那个黑衣男子只是一个萨摩耶的爱好者也说不定,毕竟这种事常有,出租司机刚开始见我抱着萨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