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答应道:“好,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包一些。”
于是暮云卿很愉快地要了很多种药材的种子,当归担心她年纪太小记不住,每一种种子都细心用纸包上,“先拿这些种着,不够再来取。”
“谢谢大师兄!等下次我来给你和师父带好吃的!”暮云卿道谢,笑容如春日里的暖阳,令人挪不开目光。
当归红了脸,抓了抓头发,小声嘀咕道:“大师兄不是我,等你见过大师兄就知道了。”
暮云卿没有听见这句话,回到济世堂内跟程老大夫道别后便离开了。
另一边,暮林风带着弟弟和翠娘已经等在镇口的大树下,一看见自家小妹的身影,他们就迎了上来。
暮林风关切地:“小妹,程大夫怎么说?”
暮云卿兴致勃勃:“说再过几天就好啦,放心吧哥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一边走回家的路,暮云卿将程老大夫把自己收为徒弟的事情说了,几个孩子听了嘴巴张得老大,过了好一会儿,暮青山第一个反应过来:“小妹,你是说程大夫收你做徒弟了?”
“嗯。”
暮林风很开心:“哈哈,太好了,小妹,你真是太厉害了!”
只有翠娘觉得哪里隐隐有些不对劲,她说道:“云卿,你能学到医术我很高兴,可是,万一让村里的人知道,你一个女孩子经常来镇上学医术,肯定有不少嚼舌头的。这件事就咱们几个知道,你们不要跟别人讲,我也不跟爹娘说。”
想不到平日柔柔弱弱的翠娘竟能想到这一面,暮云卿露出赞赏的神情,暮林风也点头:“没错,尤其陈王氏一家,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几个孩子脚步轻快,欢脱如一只只快乐的小鸟。
回到家中以后,暮云卿立刻将药材的种子分成两拨,一份撒在了房子的墙根下,用脚细细踩平土壤,风吹过,一层薄薄的尘土随风而去,等待生机盎然。
晚上,暮云卿提出送大哥二哥,“我打听过了,咱们隔壁村小黑村,有个王秀才不考科举,在家中置办了一个小私塾,每个月也用不了多少银子,明天我跟大哥二哥去瞧一瞧吧。”
暮林风和暮青山这才知道原来小妹早就给他们计划好了,非常不好意思,虽然他们很想读书,但他们是男孩子,白天不在家,小妹和豆豆一个是女孩,一个才三岁,万一被坏人欺负了怎么办?
“小妹,不如明年开春我们再去吧,现在你还太小。”
暮云卿摇了摇头,现在哥哥们已经十二岁了,不论现代古代,已经过了最佳的开蒙年龄,再拖一年就真的要输在起跑线了,不过哥哥们的担心还是令自己心中感动。
“我在家做活,种药材西红柿,豆豆又乖,你们就放心吧。”在她的坚持之下,兄弟俩终于同意了明天去小黑村。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孩子起得很早,穿上了家中最干净立整的衣服,吃过早餐,将豆豆拜托给秀莲婶子,几个孩子就往小黑村的方向进发了。
一个时辰后,越过一条小河,小黑村便出现在了眼前。在村子口遇见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伯,我想跟您打听王秀才家在哪?”
老伯抬眼皮看了几个孩子一眼,慢悠悠地问道:“你们找王秀才作甚呐?”
暮林风就道:“老伯,我们想找王秀才读书。”老伯这才指了指村子的南边,“南边数第二家,去吧,不过这几天又要乡试了,他可能没空见你们几个。”
暮云卿几个道谢后便来到了王秀才的家门口。
庄户人家的大门白天一般是敞开的,暮云卿几个也就走进了院子,刚走进院子,便看见一个许久不见的面孔,冯童生。
自从上次冯童生在山上对暮云卿心怀不轨被那个人收拾一顿后,他似乎就没在出现过暮云卿的眼前,这么长时间不见他明显比从前更加瘦弱,只是那双眼睛闪烁的精光令人感到不舒服。
冯童生这边也在打量着他们,不知道为何,有一天自己在深山老林里昏倒了,手臂还受了伤,但是前因后果就是想不出来,但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没准跟暮云卿有关。
伤口好了以后本想就去找这个死丫头弄清楚,却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这可真是瞌睡时有人送来了枕头!
暮林风和暮青山兄弟俩下意识地就站在了暮云卿的身前,挡住了冯童生那满怀恶意的目光。
冯童生向前走一步,“云卿,你躲着我作甚?”
暮林风:“姓冯的,你说话放尊重些!”
“呦!”冯童生斜睨暮林风一眼,嗤鼻道:“小子,你嘴巴放尊重些……”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童生,怎么了?”
冯童生回身,立刻恭敬地道:“先生,这是姜家沟的几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来了,我正在盘问他们。”
暮云卿打量着王秀才,他年纪四十岁左右,国字脸,神态带着一股倨傲。
暮云卿不再理会冯童生,而是转向了王秀才:“我们是隔壁村子姜家沟暮家的孩子,敢问您便是王先生吧,我的两位哥哥想跟着您读书。”
看见这样一个女娃这么落落大方跟他讲话,秉持唯女子应该从小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观点,王秀才并不十分喜欢这样的女孩,微微皱眉:“你们想跟着我读书……你家大人呢?”
冯童生听见他们要读书时,差点笑掉大牙,穷得肚子都填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