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管家应了一声就离开了,陆止梵看着顾果果把花园糟蹋的乱七八糟,无奈的笑了笑。
小孩子心性,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顾果果咬牙切齿恨恨的做着园艺,她跟个宠物有什么区别!
顾果果撒完气,百无聊赖的看着别墅的人进进出出。
顾果果眉头微蹙,忍不住跟过去看了一眼,别墅后面的矮平房里,一个全身插满管子的男人奄奄一息,要不是仪器上的数字,顾果果甚至都会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他是谁?”顾果果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门口的陆止梵,语气疑惑,她在这里怎么就,从来没有见过他。
不过也是,他这个样子,能见到才见鬼了。
“我的一个病人,活的很艰难。”陆止梵直言不讳,像他们这种人,最麻木的就是生死,他也用不着考虑顾果果现在什么感受。
顾果果点了点头,简单检查了一下床上的人,表情凝重。
“你吊着他的命有什么意义?”顾果果叹了口气,即使活着,也完全没有生活质量,他不过是个会呼吸的死人罢了。
“他父亲希望他活着。”陆止梵说的风轻云淡,顾果果没说话,但是她不敢苟同。
活在别人的希冀里?
太悲哀了。
或许对于他的父亲来说他是一直寄托,他活着会给他慰藉,但是对于这个床上的人来说,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煎熬罢了。
“你们要把他转移?”
顾果果见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不由得出口问道,“没有专业的人士,他会死在路上的。”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一点折腾,任何一点的意外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
“会有医生陪着,等收拾好了,他就能回家了。”陆止梵朝顾果果笑了笑,摸了摸顾果果的脑袋,转身走了出去。
顾果果有些排斥的躲了一下,看着床上的人,突然眼神一厉。
顾果果不着声色的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的翻看着乔赫的病历,做了一些简单的查体。
顾果果的余光扫视着周围,乘着用人把东西搬出去的空挡,拿着笔在病历上轻轻的添了几个字。
天上有白鸟,从南至北。
陆止梵习惯手写病历,他的字顾果果再熟悉不过,病历最后混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一点不突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顾果果神色平静的把病历整理好,压到了床垫下面。
她现在属于病急乱投医,明明知道这行字被注意到的可能性很小,更何况大魔王看到它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
不为别的,因为他叫乔赫。
那个三年前,就已经死在崖底的男人!
顾果果当初对白家下手,把白氏查了个底朝天,当人不可能错过乔赫!
现在大魔王肯定盯着白家,所以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顾果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神色泰然的走出房子,回到小别墅。
“看出什么了?”陆止梵坐在沙发上,见顾果果进门随意的问了一句。
“你能让他活到现在,没少花功夫吧。”顾果果不是傻子,以乔赫的损伤成度,能活到现在肯定抢救了不知道多少次,陆止梵这么肯下心血,不可能没有道理。
“确实,”陆止梵没有否认,“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什么问题吗?”
陆止梵抬眼看着顾果果,“我是个医生,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顾果果耸了耸肩不可置否,但是你现在坐着刽子手的勾当。
顾果果没有问为什么,因为陆止梵根本不会说实话,不是她阴谋论,她总是觉得,陆止梵这么苦心孤诣的让乔赫活着,十有八九是因为乔祁廉!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顾果果老生常谈,几乎隔两天就会问一遍,“你总不能一辈子避世不出吧,我又不是陶渊明!”
“为什么不能?”陆止梵反问了一句,弄得顾果果哑口无言。
为什么不能,当然是因为她是个正常人!
“没人的脱离社会独立生存!你在自取灭亡!”顾果果语气满是不赞同,她能理解陆止梵现在把她关在这里是为了躲着权瑾泽,但是把她一辈子关在这儿,可就真的是精神变态了!
“拭目以待。”陆止梵一点不在意顾果果的态度,反正她现在是怎么别扭怎么来,他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
顾果果恨恨的站起身来,白了陆止梵一眼自顾自的上楼,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而此时,陆止梵看着屏幕上监视着乔祁廉的视频,脸色冷凝。
权瑾泽拿出手机,给暗一打了个电话,“他知道的不止这些,继续问。”
权瑾泽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乔祁廉这个故事讲的很好,这么感人的桥段,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乔祁廉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不管是他能逍遥这么久,还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让现在的乔赫做替罪羊,都能看出乔祁廉的城府不浅。
这么孤注一掷完全交代的事,可不是乔祁廉会做的事。
更何况乔祁廉回家之后安心的闭目养神,根本没有丝毫儿子要回来的激动和忐忑。
权瑾泽冷笑了一声,还真的是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乔祁廉要么就是拿乔赫编故事争取时间,要么就是他还留了后招!
暗一挂了电话,脸色黑成煤球,他现在好想一拳把乔祁廉锤进地缝里去!
暗一上楼径直走进乔祁廉的卧室,乔祁廉半靠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