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宗被缉拿后,太子派禁军将他和刘洛谷一起送到了大理寺,此时,高力士已经奉旨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如何处置安庆宗,李隆基已经有了腹案,派高力士过来,就是提前和大理寺卿田祁桢提前通气。
这田祁桢也是棘手的很!这案子简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呀!一个是三镇节度使安禄山的儿子,郡马安庆宗,一个是前相国大人李林甫的大公子,哪一个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如果判安庆宗有罪,把他打进大牢,势必得罪安禄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如果把安庆宗放了,那就是得罪了朝中的百官,以后他也别想在朝廷里混了!简直里外不是人!
好在高力士及时赶来,给他支了招!并且告诉他这可是皇帝的意思!田祁桢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就按陛下的意思办!不满意你们可以找皇上理论去。
得到高力士的指点后,大理寺卿田祁桢马上吩咐开始升堂办案,因为这事儿涉及到的级别太高,高力士也在大堂上听审。
很快,两班衙役手持水火棍,两厢站好,安庆宗被禁军侍卫押了上来,跪倒在大堂上。
随后,苦主李林甫的长子李屿也上堂来,和安庆宗对质。
田祁桢一拍惊堂木,喝道:“安庆绪,你打死李相国的二公子李侑,你可认罪?”
安庆宗抬头道:“大人,我和李侑有冲突是不假,当时我不过是轻轻打了他几下,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回府之后,他自己死了,关我什么事?”
李屿听了,气的目呲欲裂,扑过来就要打安庆宗,一旁的衙役赶紧拉住他!
“安庆宗,狗贼!我弟弟回来的时候,已经被你打的口吐白沫,不成人形!现在你还在这里狡辩!你赶紧给我弟弟偿命!”李屿跳着脚骂道。
田祁桢拍了拍桌子,说道:“李屿,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李屿恨恨的盯着安庆宗,恨不得吃了他。
田祁桢说道:“不管你是误伤也罢,还是别的原因,李侑之死你都难辞其咎!而且,你违抗圣旨,还密谋逃跑,绑架郡主,罪不可赦!念在你父亲安大帅卫国戍边的份上,本官宣判,郡马安庆宗赔偿李家钱财十万贯,并且去李府赔罪!从今以后,禁足郡马府,不得外出一步,你可有异议?”
安庆宗一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最起码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没想到竟然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安庆宗跪倒磕头,说道:“下官没有异议,愿意受罚!一定会给李府把钱送过去,并且在李侑公子灵前赔罪!”
李屿一听,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明显袒护安庆宗吗?看来父亲一死,根本没人在乎他们了!皇帝也抛弃他们了!
李屿怒吼道:“大人!你这是徇私枉法!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这样袒护这狗贼,我要上告陛下!”
田祁桢不悦道:“李屿,你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李侑就是安庆宗给打死的!本官问你,安庆宗和李侑起冲突,你亲眼所见吗?”
李屿悲声道:“我家家奴可以作证!他们都在现场,也被这狗贼打了!”
田祁桢冷笑道:“你家家奴们怎么能作证?他们这是推卸责任!好了!此案就此结束!来人,把安庆宗带回郡马府,严加看管!”
过来几个禁军把安庆宗带下去了。
李屿指着田祁桢骂道:“狗官!你徇私枉法,草菅人命,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告御状!”
这时,高力士站起来,说道:“李屿,你和杂家来后堂,陛下有话要老奴带给你!田大人,你可以结案退堂了!”
李屿怒气冲冲的跟着高力士去了后堂,田祁桢擦了一把汗,喊道:“退堂!”随后,也跟着去了后堂。
在后堂里,高力士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李屿气的胸口起伏。
高力士说道:“李屿呀!杂家知道你们李家很委屈,很冤枉!陛下也同样知道!李侑是被安庆宗打死的!但是,现在还不能动他!李相国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了,陛下心里有数!知道吗?安禄山现在麾下数十万大军,蠢蠢欲动!而朝廷现在还没有想到应对的办法!只能暂时安抚他们!这安庆宗还杀不得!你理解吗?”
李屿听了,马上明白了其中道理!他还是心有不甘!
“高总管!可是我弟弟死的冤呀!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我不甘心呀!”李屿痛哭道。
高力士冷冷地说道:“李屿,你最好识时务!你自己的弟弟什么德行你心里清楚!大理寺还有京兆伊府的案宗可是堆了很大一捆了!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他不知道该被砍几次脑袋了!闹到今天这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你再不依不饶,哼哼!小心陛下给你们翻后账!”
李屿听了,心头一颤!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自己父亲把持朝政的时候了!自己再不长眼,估计会大祸临头了!要知道,杨国忠可是一直盯着自己家呢!
想到这里,李屿赶紧跪倒,“高总管,下官愚昧了!您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下官听从您的安排!”
高力士笑呵呵的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为官之道,要学会变通!多向你父亲学学吧!”
随后,高力士转身带人回宫复命去了。这件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苟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