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充满着尖酸刻薄的声音,真可谓是大煞风景!

德妃眸中闪过一丝的不耐和厉色,可是等到她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变成了那副温婉端庄的模样。

其实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般嚣张的女子,宫里除了淑妃不作他人想。

“这样的天气,怎地淑妃妹妹也有兴致到这御春园里来了?真真儿是难得!”德妃话里有话。

淑妃是这宫里出了名的怕寒,刚入秋就要在点炭盆的,只要是下了雪,保准是没有大事不肯出门的。只有到了来年的春天才又会打扮的花枝招展出来招摇。

淑妃焉能不知道德妃的意思?可是她今日本就是过来拆台找麻烦的,怎么可能因为德妃的三言两语就打了退堂鼓?

“瞧姐姐的话说的?这人嘛,总也偶然会有心情不同的时候。你瞧,你平时就不喜欢和这等年轻姑娘废话,如今还不是拉着人家的手说的热闹?”淑妃掩着嘴,斜眼看了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向自己行礼的景宁县主一眼,心中有些不悦。

德妃听了淑妃这没有分寸的话,脸色一沉,抿着嘴不肯多说半句。

景宁可不是傻子,再加上这段日子侯爷夫人不断的向她灌输宫闱争斗、后宅厮杀的种种,她也算是多少开了窍。她知道这二位看着和颜悦色,其实只怕是言语之中都在打着机锋。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收起了内心对淑妃的厌恶,起身行了个礼:“见过淑妃娘娘。”

“哟,这位姑娘是哪一个?本宫怎地一时想不起来?”淑妃故意做出疑惑状。

“臣女安远侯之长女李氏。”景宁也不愿在淑妃面前拿大,就不提自己的封号。

淑妃这才细细打量了景宁一番,益发的觉得这女子虽然长得不够温柔精致,可是看着却也大气端庄,果然也是大家出身,虽然传闻不怎么好,但是礼数是不会错的。

她一时越发的嫉妒起来。

为何这样的好女子都要给了太子那个阴鸷冷漠的东西?

“原来是景宁县主,竟然是本宫眼拙了。县主今日入宫所为何事啊?”

景宁县主一噎,顿时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难道能说我入宫是因为我的未来婆婆想要好好相看一番?

虽然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淑妃偏偏这么拿出来明说,倒是让人没法回答了。

这场面一时就有些尴尬。

“臣女见过德妃娘娘,淑妃娘娘,景宁县主。”

一个有些清亮的声音打破了这颇有些诡异的安静。

景宁县主眼睛一亮,知道自己的姐妹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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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县主到底是天性使然,一见到亲近的人就不自禁的眉开眼笑,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就直接过去拉住了莫卿卿的手,笑着说道:“姐姐,你终于来了?”

淑妃稍微一侧身,就看见莫卿卿那小践人微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顿时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撕了莫卿卿。那“切肤之痒”仿佛又重新回来,提醒着她,这个践人曾经带给她何等的屈辱!

淑妃却是彻底忘记了,彼时根本就是她先出手陷害莫卿卿偷盗,莫卿卿才会还击的!而今她只记着自己的痛苦和仇恨,却忘了带给别人的屈辱。

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赤luoluo,莫卿卿就是想要忽略都是不能的!

奈何,她前世也是早就受过了这位外表柔弱娇媚,实则尖酸刻薄的“前婆婆”的恶气,所以此刻对于对方的怒视,根本就是视而不见。

德妃眼见着莫卿卿和景宁县主携手走了过来,正所谓春花秋月,各有美态。

然而,她怎么看也是觉得景宁县主更有太子妃的气势,而如同莫卿卿这等颜色过于艳丽的,也只能做个姬妾了。

这不过是为了对莫府有个交代罢了。

毕竟如今皇长孙还是个没出月的婴儿,那莫府担心新任的太子妃苛待,也算是合情合理。

既然如此,不如就给莫长青那个老匹夫一个面子,也免得将来再横生事端。

一想到太子妃这一死,居然还连带着弄废了一个金氏,吓怕了一个孟茹,德妃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叹了一声晦气。

莫卿卿心头一动,却是故意上期对淑妃说道:“娘娘,许久不见,依稀记得上次您似乎是突然得了什么急病?可是大好了?”

她不提这个,淑妃尚且能够保持冷静。偏偏这践人故意用这话来侮辱她,她怎能忍下这口恶气?

她禁不住上前一步,扬起手想要直接扇过去。可是手抬起之后,突然又轻轻放下,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吉人自有天相,当然是彻底痊愈了!”可是说完这话,却是又退后了几步,尽量离莫卿卿远一些。

原来,她方才刚要打人,却是记起上一次她就是不知不觉着了这践人的道儿,这一次她还哪敢碰她一下?

莫卿卿心知淑妃对自己早已经是恨之入骨,却也叹她到底是在宫里呆了多年,这养移体居移气,看来淑妃也是乖觉了。

她偷眼看了德妃一眼,却是不言语,跟着景宁县主过去,却是不等德妃张口,就自顾自的坐下。

德妃见莫卿卿主动过去挑衅淑妃,果然脸色已经有些不喜,此刻又看她在小节上如此没有礼数,就更加的不满意。

如果说淑妃是明面上谦逊,实际上倨傲,那么德妃应该可以称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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