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洞顶一个窟窿乍现,肖放一看不对,扑过去按住陆星河,整个人挡在他身上。
陆星河反应极快,拧着身子想将他翻过去,自己来当这个肉盾。
石块骤然落下,陆星河在与肖放的较劲中不知为何突然失去知觉,整个人好像被一团冰冷的气体所包裹。
他奋力想睁开眼,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最后,连意识也消失了。
…………
当他再度醒来之时,浅橘色的墙壁暖暖的映入他的视线。
左边有一扇挂着白色窗帘的窗户,半开着,微风吹进来,窗帘轻轻扬起。
窗外是个好天气。
陆星河第一时间试着活动自己的手脚和身体,好在,都还能动。他对于现实世界的最后一点印象,是洞穴崩塌,而肖放不要命似的护着他。
“老肖……”他艰难地发出声音,因为嗓子太过干涩而音量不太大。他现在满脑子只希望肖放没事,否则他会自责至死。
他往床的右边看去,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的是陆靖阳板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椅子上看他。
“我朋友呢?”他想撑起来,可是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他觉得很奇怪,自己穿着病号服,可是身上一处伤痕也没有,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当时那种情况,居然能全身而退吗?自己又是怎么晕倒的?肖放和他的交情有到为他豁出性命的地步吗?
陆靖阳起身,将他按了下去。
“我要看我朋友。”陆星河执拗地推开他哥的手,咬牙挪动着自己的双腿,翻身下床。
陆靖阳见状,也只好顺着他,搀他起来,眉头微微皱着斥责道:“简直胡闹。”
陆星河没有言语,穿上床边摆放着的拖鞋,就要往病房门口去。
“别急,肖放没事。”陆靖阳稳住他,不让他走那么快。
他一听,心中的焦急瞬间减轻不少。依陆靖阳的性子,不管情况有多糟,他只会有所隐瞒,却不会说谎骗人。从他嘴里说出肖放没事,那就肯定没大事。
而他实在瘫软无力,索性将胳膊挂在陆靖阳的肩膀上,半倚半靠地挨着,嘴里嘟哝了一声:“我这是工伤,我没惹事。”
陆靖阳侧脸看了他一下,想起小时候陆星河跟学校里的小男生打架,他去领他回家的时候的情形。
当时陆星河也像现在一样有点服软,只不过嘴里说的是“我下回不惹事了”。
“没人说你惹事。”陆靖阳伸手去开门,刚一打开,就看到肖放坐在轮椅上,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正要进病房。
“哟?小朋友醒了?”肖放朝陆靖阳撩了撩眉毛,“看吧,我就说没事,你还怪我。”
陆星河看到轮椅,人都蒙了,挣开陆靖阳的手上前几步,却差点摔了。
“哎哎哎你别都回到这儿了反而表演扑街啊。”肖放伸手想扶一下,却因为自己也没有力气,没扶住,陆星河整个扑在他轮椅上。
就在轮椅快要滑出去的时候,陆靖阳咬着后槽牙把他们都稳住了。
“别闹了。”他说了一声,不怒而威,两个混账瞬间闭嘴。
陆靖阳先把他弟扶进病房扔回床上,再扭头对外面说了一句:“你自己进来,还等我推你?”
肖放按下电动轮椅的开关,操作着摇杆就进来了。
陆星河看他俩的交流互动,总觉得很奇怪。“你们……认识?”他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肖放这时已经将轮椅开到了陆靖阳的身侧,冷不丁伸手拍了一下陆靖阳的屁股。
陆靖阳身体跳了一下,低头像看智障一样看着肖放:“你脑子坏掉了是吗?”
肖放哈哈大笑:“看到没,小朋友,我和你哥就是这种关系。”
陆星河瞳孔都放大了,脑子里出现了千百种不可描述的猜想。可是肖放不是结过婚又离婚还有孩子吗?难道是因为陆靖阳才离婚的?
他觉得自己的三观正在崩塌。
“我们是大学同学。”陆靖阳说道。
“什么呀,说得这么冷漠。”肖放看向陆星河,补充道,“我和你哥当年可住的是双人宿舍。有次打球我队服的裤裆破了,第二天早上还有比赛,我又没有别的队服能够替换,你哥啊,好家伙,贤惠,”他比了个大拇指,“连夜挑灯给我一针一线补的裤裆。”
陆星河视线慢慢上移,最后对上了陆靖阳想要杀人灭口的眼神。
“噗——”他终于憋不住了,头一回敢当他哥的面笑到前仰后合。
陆靖阳也没有去解释,回身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热水,让他们喝下去。
肖放叹了一口气:“唉,时光荏苒啊。当年我结婚,还是你哥给我当的伴郎。结果我现在都离婚了,你哥还没娶老婆。”
陆靖阳斜他一眼:“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回事?”陆星河一头雾水,他还以为这回真能被局里风光大葬了,现在却莫名其妙的躺在医院病房里。
其实醒来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的时候,他猜测过是那些亡魂冲破牢笼之后,用不可知的力量护住了他和肖放,但这也仅仅是猜测,终究还是要回头去验证,才能得到答案。
“哥,我们是怎么来医院的?”
“是你的电话打出的报警电话,据警方说,因为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以他们通过定位找到了你们。当时你们晕在车里,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
陆星河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