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仇看着满脸诧异的小女人,嘴角勾了勾,眸子闪着柔柔的光,“杰克逊,有一个爱好是赌博,所以偷梁换柱是他看家的本事。”
迪曦芙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你早就知道枪里没有子弹?”
宫雪仇唇角一直勾着,“他应该不会傻到那自己的命去赌。他最后的那把手枪才是他要赌的。他只是想让我把武器扔了,趁我不防备杀了我。”
迪曦芙这才知道,傻的不杰克逊,也不是宫雪仇,是她,她竟然一直在为这个男人担惊受怕,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过他不傻吗,明知道她手里的枪没子弹,明知道杰克逊开枪打的是她,却还要冒死帮她挡子弹。
“你知道还来当我的子弹,你就不怕……”最后一个字她,说不出口,即使是现在他们在几千米的高空上,她还是心有余悸的不愿意说出来。
“我怕……真的很怕,很怕你有事。”他的气息已经变弱,艰难的说出最后几个字,握着她的手也没了力气,从她的手上跌落。
比起他自己的死,他更怕她死,如果当年可以重来他想他宁愿为她放弃报仇。如果当年的事不能重来,他宁愿他可以替她去跳海。如果当年的事既不能选择也不能代替,那么他只能做出今天的决定,如果今天的决定可以选择,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即便他此次逃不掉死亡的命运,依旧会直面死神。
只为了她安然,正如他七年前生日时许下的他一生唯一的一个愿望,只要她安然。
迪曦芙就在他的手跌落的瞬时,紧紧将他的手握住,“宫雪仇!”
她的嗓音已然沙哑,眼中噙满了闪闪的水光,可她就是倔强的不让那泪珠滴落。
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她不停的对自己说,他不会有事的,所以她不可以哭。
她知道失血过多人会冷,她把所有能御寒的东西都裹在了宫雪仇的身上。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体温还是慢慢的在下降。
迪曦芙把他紧紧抱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那个曾经让她贪婪的温暖怀抱,现在已然不再温暖。
她的指腹轻触着他的脸,他的唇,她的眸光看着玄窗外的天空,那如碧玺般湛蓝的天空,好似当年迪欣然跳下去的海。
即便当年被他逼得跳了海,可现在面对着他的死亡,她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宫雪仇当年迪欣然跳海的时候,你可为她流泪过?
她不知道,当年的事,没有人跟她说起过,她也不敢去问,去面对。
宫雪仇要是你知道迪曦芙只是迪欣然生命的一个延续,你还会来吗?还会为她以命相抵吗?
她不知道。
当年,宫雪仇为了救迪欣然差点送了命,迪欣然就从此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现在他为迪曦芙命悬一线,可迪曦芙却不敢去爱,她只是迪欣然的一个延续,她不知宫雪仇要是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他曾经逼死的女人,他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当你越是在意一样东西就会越怕失去,有的时候因为怕失去甚至连拥有的勇气都没有。
男人的体温越来越冷,他的唇变得苍白。
迪曦芙的心越揪越紧,她紧紧抱着他,从来没有过的紧抱,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她怀里似的。
“雷鸣还有多少时间能找到大夫?!”迪曦芙终于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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