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博放心了,回去告诉姚氏和沈颖怡不用太担心,爹爹说没事。
他看了,爹爹住的囚室是特别安排的单间,而且爹爹穿的是常服,不是囚服。这说明就算是京兆尹那边也没有把爹爹当成真正的犯人看,只等事情问明白,洗脱了爹爹的嫌疑,他就能出来。
沈颖怡原本想就晋王被打入天牢的事回娘家求个计,结果遇上这样的事,也没心思说了。而且她心里更明白,哪怕沈伯奎没有关在京兆尹的大牢里,一个四品少詹事,面对皇子的事还能有什么办法?
晋王被打入天牢的事沈颖怡虽然有蜜汁自信觉得他不会有事,但一天人没出来,总归是担心。她来沈府不过是来求个心安,其实一点用也没有。
这时候她完全忘了,当初为了自己,二万两银子还叫沈伯奎写借据的事。
回程的路上,她想来想去也觉得心里不得劲。
她从小就不甘心在人之后,尤其是在沈珞言之后,终于如愿了,风光地成为晋王的女人,而沈珞言现在婚事都没定,还不知道以后嫁不嫁得出去呢。王爷已经对她下了杀心,她不会活多久。
可还没来得及得意呢,怎么王爷被打入天牢,爹爹又进了京兆尹的大牢?倒霉事都赶一块儿了?
下午,沈伯奎这个案子终于有了结果。
刚接到皇上口谕令加紧办湛得宝被杀案的孔尉均嘴角都起了泡,他也想早点办,但是那案子全无头绪,还是先把沈伯奎这边的案子给结了。
竟然真的有商队,但是不止一支,而是两支。
都是昨天天黑之时出城,连夜赶路,这中间还真透着一些诡异,莫非沈伯奎所言属实?但邓珏山说过,并没有提到什么商队,也没有提到什么画。一切,还是要等提审后再说。
沈伯奎说过,那商队的领队叫施潜,一问,其中一支商队的头儿还真叫这个名字。
孔尉均办事还是很谨慎的,两支商队的领队都带了回来,而且整支商队都扣下来了。
协助办案,两支商队的人虽然急于赶路,也没话好说。
提审的时候,是要下差的时候了。
孔尉均认命地加班,毕竟,若是沈伯奎真是无辜,今夜是不能再在大牢里关一夜了。四品朝廷命官,还是要有体面的。
那个叫王昌岳的商人,也着人去叫了。当堂对质,是非曲直很快就能明了。
提审的时候,为了照顾沈伯奎的身份,孔尉均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并没准许百姓在外观审。
不过给这个面子,不是因为晋王,毕竟晋王现在都已经押入了天牢。
而是因为他是太子少詹事,算是太子旧人,虽然这个旧人,做的事一点不像太子旧人该做的事。但太子已故,能少让人说闲话就少让人说闲话了。
大堂里,清正廉明的牌匾之下,孔尉均当中而坐。大理寺少卿在一边听审,毕竟人是京城里的人,而且不一定是犯人。
虽然审案是在一种轻松的让沈伯奎很满意的环境下进行的,不过,孔尉均该问的并没有少问。
沈伯奎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除了与湛得宝有关的一切片言只语没提之外,其他的倒是没有丝毫隐瞒。
孔尉均道:“你一个人去的?”
沈伯奎顿了顿,道:“和下人一起去的。”
“是哪个下人,本官依例,也要叫来问话!”
沈伯奎心里咯噔一下,竟然还要问童珉的话?童珉这会儿该断气了吧?就算没有,他也万不能把童珉说出来,然后就孔尉均见到他。
有封到井里这一回,童珉定然不会再替他隐瞒,就算没有这么一出,公堂之上何等森严,童珉那胆子,也扛不住。
现在他有些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先把童珉处理了。
他道:“既是例行程序,自然应该,不过当时下人只是负责赶车,并没有进门。”
孔尉均道:“例行问话而已。”
这时候,两支商队的领队都过来了。
孔尉均道:“不知道沈大人在他们谁的手中买的那幅画!”
沈伯奎一看,面前两个男子,左边这个褚衣男子白白胖胖,右边个土黄衫子男子黑脸多须,他摇头道:“孔大人,卖我画的那人叫施潜,并不是这中间的一人!”
那白胖男子惊讶地道:“我就是施潜,我什么时候卖给过这位老爷画了?”
沈伯奎怒道:“胡说,我认识的施潜并不是你!”
孔尉均提醒道:“按沈大人所说,本官已经排查了这一个月来到京城的商队,就只有这两支,并没有别的商队了。而且,你说商队领队叫施潜,这个领队正是叫施潜,现在你又说不是从他手中买画。沈大人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沈伯奎一听,这可不是个好话头。他忙道:“孔大人,那叫施潜的领队三十多岁,不胖不瘦,看起来一副精明样子!的确不是这个人呀!”
之前邓珏山的话孔尉均没有全信,但现在他说这个施潜不是他买画的施潜,孔尉均也不信。
他不是单纯地把人找过来,而是进行过详查,确定这商队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商队里有哪些人。之前他们问过锦江客栈的掌柜的,住他们客栈的那支商队,就是这些人。施潜也是这个施潜,现在沈伯奎说不是他们,可根本没有第三支商队。
沈伯奎在说事情经过之时,眼神略有闪烁,莫不是在说谎?
不过,他把这份怀疑压下,却问施潜:“你们和他完成交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