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脸盆大小的屎壳郎终于没忍住,跑到了洞穴下方,咬了一只掉落的飞蛾就跑。由于洞穴距离地面有半米多高,虽然离火堆较近,但是其实温度并不高。在屎壳郎的带头下,一只半米左右长的蜈蚣有样学样,也叼了一只飞蛾离开。这些变异生物都很聪明,见火并没有对它们造成伤害,一窝蜂地跑到洞穴下面,很快,掉在地面的飞蛾全部被虫子们一扫而空。
得到好处的虫子在吃完飞蛾后,又看向了洞穴。张乐真的有点怕了,如果这些虫子真的不管不顾冲过来,篝火肯定是挡不住的,最多不过死几只冲在前面的虫子罢了。但是动物就是动物,何况是不同种类的动物,不会也不可能相互合作,在第一只冲上来的屎壳郎被火烧得抖着身子逃跑之后,剩下的动物吓得一哄而散,再次跑到离火堆几米远的地方。
张乐估算了一下时间,时间不过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的样子,离天亮还早。柴火不多了,要省着用,幸好捡来的树木主干很耐烧,否则肯定撑不到天亮。本来以为这些木材可以用上两天,没想到为了对付飞蛾,现在能不能坚持一个晚上都够呛了。
就这样,张乐隔着篝火和一群虫子大眼瞪小眼,不敢有丝毫分心。饿了吃点烤熟的飞蛾,渴了就砸开椰子喝点椰汁,虽然东西很美味,但是张乐精神紧绷,心里发毛,完全没有开始吃的感觉了。
部分虫子畏惧火,见吃不到飞蛾,又开始了大混战。只是烤熟的飞蛾香味太浓烈,仍然有十几只各色虫子围着洞穴不愿意离开。
张乐为了控制柴火用量,开始有意识地减少柴火添加,但是这样一来,周边的温度又降了一些。感受到温度变化的虫子见状,都是齐齐地向前又挪动了一步。幸好,这些虫子都不是傻子,也知道保持适当的距离。
树枝的主干被张乐砸成了七段,开始只用了一段,后来为了预防飞蛾,又用了两段,就算主干耐烧,只要燃烧起来,最多两三个小时也要耗尽,如果只是作为火种,七八个小时都可以坚持。但是现在为了防止虫子靠得太近,只能把主干烧起来。离天亮还有六个多小时,张乐不知道这些虫子什么时候能散去,只得尽量地节省用柴。
又过了约莫两个小时,火势渐小,张乐见这些虫子离洞穴已经不到一米,赶紧心痛地又加了两根主干上去。一根主干太少,火势不够,再加上张乐的零碎柴火也只剩一点点,只能两根一起加上去。
离天亮估计还有三到四个小时,这是人非常容易犯困的时间,张乐为了避免自己睡着,不停地吃着东西,当然只是小口地抿着食物,咀嚼多,咽得少,因为肚里实在没什么空间了。
想维持篝火的旺盛燃烧比想象中更要费柴,两个小时后,新添加的枯树主干也快烧完了,而天色仍然黑暗如墨,看不到黎明的迹象。张乐又把最后两根主干添了上去,同时加了一点枯草辅助燃烧。
如果这两根大木头烧完还不天亮,张乐觉得自己要考虑一下怎么才能死得体面一些,火葬行不行?
不过很快,张乐改变了主意,因为张乐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脚部和小腿都变了模样。原来只有脚掌前部和大脚趾有完好的皮肤,现在已经扩散到了小腿的脚踝以上,现在的张乐的身体就像一个僵尸穿了一双白嫩的靴子一般,再看向自己的胳膊,不出意料,手臂皮肤也延伸到了手肘靠上一点。这具身体皮肤的防御力张乐是见识过的,在变异沙虫的狠咬之下都可以完好无损。
现在整个脚部的皮肤全长好了,如果篝火真的抵挡不了,自己完全可以逃走。想到这里,张乐心里稍定。只是可惜的是,自己身体的回复肯定和这些飞蛾肉有关系,但是自己现在却实在吃不下了,如果真的离开这里,这么多的飞蛾肉就太可惜了。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东方的天空开始出现微微亮光,但是大地显得更加黑暗了。杂草和枯木枝丫已经全部用掉,只有两根主干还在燃烧,但是火焰已经有越来越弱的趋势。围住洞穴的虫子也变得越来越急躁,尤其是那只吃了亏的巨型甲壳虫更是不停地逼近火堆,然后又退回,然后再逼近。
周围一直厮杀的虫子也感觉到篝火的热度在渐渐变弱,开始慢慢围拢过来。这堆篝火在这片荒野早已是群虫的关注重点,现在形势有变,附近的虫子几乎都爬了过来。烤熟的飞蛾肉香味还在飘散,在张乐的视线范围内,更多的虫子向这边爬来。
地方太小,空间不够,新来的虫子就爬到原来虫子的身上,放眼处,重重叠叠的虫子,既让人恶心,又让人绝望。
张乐看了看自己的白嫩脚丫,对自己能不能逃走开始极度怀疑了。
天色越来越亮,但是篝火却越来越暗,同时,虫子又越来越近。
就在篝火火焰变暗的那一个瞬间,巨型甲壳虫第一个冲了上来,这次它居然使用了自己的翅膀,从发红的篝火堆上飞过,直接冲向了那堆飞蛾食物。
张乐虽然惧怕虫子,但是对屎壳郎却是没有太大畏惧感。因为张乐小时候就见过这些滚粪球的家伙,虽然个头变大了显得很狰狞,但是和蜈蚣蚰蜒之类的多足爬虫相比,还是显得蠢笨可爱多了。
不过这只变异屎壳郎第一个冲上来,张乐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抡起野牛角就冲着屎壳郎的脑袋砸了上去,屎壳郎正正地被砸在篝火堆里,火星四溅,围在洞穴最前面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