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扶着崔锦在喜床边坐下,她笑吟吟地说道:“大姑娘,方才阿墨与奴婢说,再过一刻钟郎主便回。阿墨还特地说了,郎主不会让大姑娘久等的。”
崔锦含笑道:“恒郎对外头的宾客倒是敷衍,哪有新娘子刚进喜房,不到片刻新郎官便跟着进来。如此太显猴急,恐怕不过几日满燕阳城都知谢家五郎的清高孤冷只是皮子,内里……”
“吱呀”一声,喜房的门被推开。
月兰一望,轻呼了一声,竟是谢五郎。
“内里什么?”
谢五郎迈进喜房,踱步走前。阿墨给月兰使了个眼色,月兰便识趣地悄无声息地离去。房门一关,喜房中便只剩崔锦与谢五郎两人。
崔锦笑道:“恒郎不是说一刻钟么?我前脚刚进喜房,恒郎后脚便到。”
谢五郎慢慢地在崔锦身边坐下,问:“内里什么?”
崔锦见他如此执着,索性说道:“恒郎内里如何恒郎自个儿知晓,还用得着我说么?”
谢五郎低笑出声:“也不必说了,”顿了下,他又道:“将合卺酒取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内里如何,阿锦等会便能知晓。”
崔锦取来合卺酒,挑眉说道:“我倒是担心,黑灯瞎火的,五郎又目不能视物,以前又不曾试过……”
谢五郎气定神闲地说:“且试试便知。”
合卺酒一喝,钩子上的红纱垂落,勾起了满室的春情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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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崔锦一醒来,还未出声便已然有人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定睛一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谢五郎淡笑道:“醒了?”
崔锦想起昨夜,只觉脸颊发烫。
她推开谢五郎,刚想坐起时,方发现此刻自己身上未着衣物,连肚兜也不曾有。晨起的寒气袭来,她打了个哆嗦。紧接着,谢五郎的手便将她揽到了怀中,另一只手摸来锦被。
崔锦又打了个哆嗦,道:“恒郎,你的手好冰。”
谢五郎说:“天生如此。”
崔锦一听,仔细地回想了下,与谢五郎相识这么多年,似乎每次碰到他的手都是冰凉的。她道:“可有寻巫医瞧过?宫里的御医呢?”
谢五郎不以为意地说:“说是自娘胎便落下的疾病,汤药针灸也试过,只是没有任何效果。”他搂紧了崔锦,含笑说道:“有你在,手便不冰了。”说着,他的手在崔锦身上游移,冷得崔锦惊呼连连。
五郎刚起,正是情浓时,佳人在怀,五郎不由多说便开始轻柔慢捻,惹得惊呼连连变成了娇喘连连。待浓情褪下,两人尽兴地相互依偎。
谢五郎挑眉问:“如何?”
崔锦嗔了声,却是不语。
谢五郎低笑。
半晌后,谢五郎取来一个宝蓝如意纹锦盒。
崔锦微怔,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便知晓。”
崔锦打开锦盒,不由一怔,盒子里正躺着一物——是当初还在洛丰时,谢五郎送她的卷云梳,是谢家的传家宝之一。
她当时离开谢五郎,也不曾将它带走,想着两人缘分已尽,这些信物带着也无用,索性不带。没想到时隔数年又重回到自己的手中。
谢五郎握住她的手,说道:“这一次不许再丢下了。”
崔锦心中微动,倾前身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沙哑着声音说道:“不再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