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
“我知道,我们回去好好歇息。”楚瀛飞低头看着她有些涣散的秀眸,心一疼,慌忙吻了吻她苍白冰凉的脸颊:“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给我一个家吧……”凌菡贴着他的胸膛,清冷的呼吸直淌进他的心间,在幽冷的夜风中,竟融成了炙热的火焰。
“嗯,菡姐姐,我们回家。”楚瀛飞拥紧了怀中的人,温热的气息染上她莹白的面颊,漫成了一抹桃花。
凌菡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缓缓睁开沉重的眼,见楚瀛飞正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凌菡下意识地捂住小腹,另一只柔荑紧抓着楚瀛飞的手。
“没事,太医说静养就行了。”楚瀛飞安抚好凌菡的心绪,旋即俯下身,温柔而揶揄地望着她:“你这一觉可睡了整整三天,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什么?”
“怕你把睡前说的话给忘了。”楚瀛飞拨开凌菡额上的细发,轻轻扶她靠坐在床榻上,端着玛瑙碗准备喂她喝粥。
“我说了什么?”凌菡歪着头,星眸恢复了几分神采,不待楚瀛飞佯装生气,她自己已经先把脸给羞红了。
“嫁给我。”楚瀛飞也不跟她多说,直接腾出手来放在她脑后,帮着她点了个头。
凌菡抬头看着他脖颈上的伤疤,初到召国那夜,就觉得似曾相识,如今浓雾般的过往散去,深深浅浅的伤痕皆从心间划过——
“小鹰子,你疯了吗,多危险啊!”
“知道危险你还练啊,若不是我挡的及时,你就糟糕了。”
“那你伤成这样就不糟糕啊,要保护也是菡姐姐我保护你啊。”她心疼地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兀自数落着。
“别小瞧我,总有一天,我会比彦哥哥厉害,那时候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孩童的他翕了翕唇,终还是没有开口。
凌菡微凉的粉唇吻上那道伤疤,倏然间,沉睡的蝴蝶终于破茧而出,在心头蹁跹飞舞,旖旎如画、缱绻如霞。
“父皇,现下立储君是不是太早了,不等母后诞下皇子吗?”楚瀛飞很是诧异,他一大早就被侍从请到龙吟殿,父皇居然说欲立他为太子,这事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不用了,孤和你母后已经商量好了,只想这孩子一生平安清宁,不沾染权欲的烦恼。这些皇子中,你是最英武睿智的,孤也一贯对你寄予厚望,储君之位自然是你最合适。”皇上拍了拍楚瀛飞的肩膀:“这场风波……一大半都源于孤年轻时候犯的错,孤这些年来一直想要弥补,却还是、牺牲了溟儿。”
“皇兄虽然走了,可他化解了这几十年来的仇怨和纷繁,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是去隐居了,去一个他向往的,清逸自在的天地。”
“说的好。孤也很想退了,和你母后清淡地度余生,这天下,交给你才放心,你总愿意帮父皇吧。”
“可是父皇,我有一个要求。”楚瀛飞神情郑重,嘴角却牵起一抹温柔:“我要让凌菡做正妻,和她并肩携手,是我孩童时候就开始做的梦,您愿意圆我这个梦吧?”
皇上无言,转身望向窗外,日出东方,光芒万丈,浓金色的阳光直视久了,便有些恍惚,皇上的目光在金雾中徜徉流连,沉吟着叹了口气:“世间之事,真是情深缘重,轮回往返。”
“瀛儿,谁做正妻是你的私事,孤不会干涉,也无权干涉,那帮朝臣,更无权过问。”皇上低头看着腰间的双龙玉佩,楚瀛飞知道,他曾赐给楚溟飞一块:“孤素来视溟儿为己出,甚至更偏爱些,他的孩子就是孤的孙子,血脉再亲厚,也比不过情意。你之前很想不通孤的做法吧,如今定是理解了,这样很好。你母妃有句话说对了,她说,所有皇子中,你是最像孤的。”
楚瀛飞踏着积雪回到书斋,阳光正盛,化雪的天气冷得愈加彻骨,凌菡却将门半开着,坐在熏炉边看书。
她一手执着书卷,默诵了几句,便闭上眼睛体会。
“怎么还开着门?”楚瀛飞关上门,皱眉问道。
“等你回来啊,放心好了,没有对着风,不会着凉的。”
“身子才好一点,又在这练什么?”楚瀛飞有些不高兴,握上她微凉的柔荑,欲将书卷拿过来。
“什么神气,你以为我在做法啊?”凌菡也不乐意地噘嘴,这些是楚溟飞修改的心诀,我得赶紧练。
“太医不是说要静养吗,练武着什么急,等孩子出生了再一起练吧。”楚瀛飞坐在她身侧,温暖的手掌放上她圆隆的小腹,慈爱的目光暗含着痛楚。
“我们的孩子……长得像谁?”凌菡握着楚瀛飞微微颤抖的手,轻声问道。
“你这话问的,我们的孩子,当然像我们。”楚瀛飞将她揽在怀中,左颊贴着她的右颊:“不过更像你呢,只有眉毛像我。睡的很沉,好像孩子做梦。”
“等梦醒了,还会再回来找我们的吧?”
“当然。”
凌菡将手放上楚瀛飞的胸口:“如今上官蓉疯了,她之前下在你身体里的毒保不准哪天就会复发,我练内力的事当然要抓紧、”
“傻瓜,有你陪着,我的心绪还会有什么大的起伏吗?”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不会让你心动了?”凌菡掐了楚瀛飞一把,起身欲走,却被楚瀛飞更紧地环在怀里:“我是个武人,你非要我讲这么文绉绉的话吗?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