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望着他原本沉静的眸中渐渐有了一丝痛苦之色。
漓漠和大夫也不曾想过,南宫绝居然会如此狠心,连身边的男宠都不留情面,皆震在了当场,大夫手中的丝线‘呯……’的一声,居然在此时断裂了。
凤傲天低头看着那胸口出血的地方,再望向那握剑之人。
“南宫绝……”你为何要杀我?难道是为了让墨竹熙坐稳凤国的江山吗?为何他能得到你如此多的爱,而我……却不配拥有一丝一毫?
后面的话,凤傲天还没有问出口,南宫绝已经转身离去。
风和雨立即清理现场,将漓漠一行人赶出了客栈。
大雨打在凤傲天的脸上、身上,凉凉的刺骨,他的全身都被鲜红的血液浸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颜色,而此刻,他的眼中却充斥着满目的悲凉。
“南宫绝……”你真的要杀我?
刚想大吼出声,眼前一黑,凤傲天便倒在了被雨中冲刷的泥泞中。
漓漠和大夫立在他的身旁,漓漠的眼中破天荒的竟噙着一丝笑意,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大夫有些不解,道:“主子,您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南宫绝压根不在意这个人!”
是啊,南宫绝不在意的人,带在身边还有什么用处?
他更加不懂漓漠的心思了,虽说主子每一回都不按常理出牌,只不过,这一次更让人难以猜测。
“你懂什么,她会慢慢在意的!”漓漠伸手将凤傲天扶起,点了他几处穴道,制止了血液的流失,与大夫一起,将他扶到了前方的马车上。
车夫立即驾车前往前头的镇上。
在大夫的救治下,凤傲天渐渐恢复了意识,睁开双眼,入眼的竟是两个不相识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看到自己此时的情形,又似乎了然,轻咳了两声道:“多谢二位相救!”
漓漠笑了笑,优雅美丽的脸上勾勒出善意:“在下见这位公子昏倒在前面,便与家仆将你救了起来,不知道公子何似闹得如此狼狈,说来听听,也许我们能帮上你的忙!”
凤傲天会如此一问,便是没有认出漓漠来。
此时的他,正处在悲痛的边沿,对于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反而警惕性极低,而漓漠最善的便是人心,知道此刻是抓住他心思的好机会。
“我……国仇家恨,一言难尽!”凤傲天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想说什么,却似乎又无从说起,凤国易了主,南宫绝又想杀他灭口。
想他凤傲天居然会落到如此地步。
他恨……恨极了南宫绝和墨竹熙这两人,该死的他,居然还想得到南宫绝的一眼赏识,真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想到这里,凤傲天嘲讽的笑了起来,冷冷的笑声,回荡在马车内,使得原本就冰凉的空气越加的冷凝了。
“公子,既然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漓漠淡淡的勾了勾唇,温和的笑意瞬间便取得了凤傲天的信任,见对方望着自己,漓漠又开口道:“在下乃千家长公子千漓漠,此次是去南启看望家弟,而后受邀参加凤国的国宴,不知公子要去何处?可愿让在下搭你一乘?”
他说的十分的虔诚,并自暴身份,这一举动,立即让凤傲天自残形秽,想来人家坦荡荡的,自己却又遮又掩。
一咬牙,道:“南启?我能与你们同行么?反正凤国我也是要去的,这一路上,我不会白吃白住的,我……”
凤傲天不禁在心中暗忖,真是遇上贵人了,这一下,他可以明目张胆的进入南启,听千漓漠说,他们回头会去凤国参加国宴,想必,是要进宫的,到时候,他便与他们同行,再借机联络自己的旧部,一举推翻墨竹熙,重新夺加属于自己的东西……
“公子见外了,相识便是缘份,对了,你叫什么?”
漓漠笑着点了点头。
“在下秦天!”凤傲天想了想,随便扯了一个名字。
千漓漠亦过了脑,眼神往大夫的身上一瞟,示意他去查一查南宫绝可有一个叫秦天的男宠……
“秦兄,你伤势严重,还是多加休息为妙,到了前头的镇上,我再叫醒你!”千漓漠点了点头,将头微微靠向软榻的靠背上,而是将大部分位置让出来让凤傲天躺着。
客栈中
南宫绝思来想去,仍旧觉得今夜的凤傲天怪异的很,便唤来风和雨问话,两人面面相觑,皆认为凤傲天是记恨南宫绝,才会行为偏激。
“是吗?”南宫绝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仍旧觉得有哪里不太妥当,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那对老夫妇便回到了客栈中,接过南宫绝赏下的银子,便默默的开始收拾残局,临走前,那老翁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昨晚他不放心,偷偷回来看到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这位公子,昨儿个夜里,我回来看到一个满身血迹的公子被带上了一辆马车,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人!”
在老翁的眼中,就怕这些人惹了什么麻烦,若是少了人,或者死了人,到时候找他们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还是先说为妙。
一听这话,南宫绝点了点头,知道凤傲天被他的属下带走了,并没有多问,便转身要走。
“公子,他们一路往前头的十里镇去了,那马车夫还问了老汉去南启都城的路哪一条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