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像是冰凉的刀锋刮过皮肤,强硬的外皮被硬生生的一层一层剥下,残忍的让她无从辩解,看过去单薄的身子显得纤弱孤冷。
她孤立无缓,是要把她逼上绝路,是要定她死罪,就算找到了那个订花的人,能说明什么?那个人要是死不承认,也是枉然。
她晃悠着眼,扫视了下四周,一道道厉芒下,除了阮经理、严瑾、范生,其他人眼里都染上了鄙夷、蔑视、愤怒的色彩,显而易见也都被维娜娜的话绕进去了。
她自知一切都已对她大大不利,在别人看来是昭然若揭了,背后的事实似不问可知,连站在一旁的阮经理也变的讶异,欲言又止的盯着她,却没有再出言帮她。
阮经理猜想难道凌凌熙这么做是因为喜欢严总而不惜去伤害的顾馨妍?
下意识的,阮经理轻瞄了眼始终没有表态的严瑾,一双修长的腿交叠着,唇锋只是轻轻削抿了下,深幽的俊颜像是一件雕刻出来地艺术品,仍是一派冷漠的神情,黑沉沉的眼眸却像一汪深潭,显得冰冷而又无法让人看透。
她感到深深地痛心,严总是大公司集团领袖,高高在上,神采英拔,一表非凡睿智,富甲一方,钱多得可任其肆意挥霍,身边更是不缺各色各样的女人,巴不得倒贴的都有。
而亲眼所见的是严总独独对顾馨妍很好,温柔体贴,凌凌熙心生恨意也不是没有可能。
或许严总在意过她,可一个男人的心如果变了,便无药可救,绝情冷漠会成为他们唯一的表情,也很难回到从前,没有了疼惜怜爱,得到了人,生活无忧又有什么用呢。
只为凌凌熙深感不值,虽然她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面前真得让她难以想象,只能默叹问世间情为何物!
凌凌熙两手向上缩紧,眨眼的瞬间,周围的人影渐渐模糊起来,恍惚地微有些看不清,却逼着自己用力重重地抬起,什么都忍着,“我没做过,我没有害她,如果是我做的,我会傻傻地亲自将花篮送进去吗?会多此一举从我朋友店里那里订花吗?”
沉沉的语调中带着丝凄凉的寒意,似掉入了无尽的深渊,周围皆是冰凉的气息环绕着,除了冷,便是痛,淹没了人心让她难以呼吸,却还是要硬扯出一抹牵强的冷笑。
尽管强装出来,她的无助,茫茫无依落入到了那个男人的眼中,他的心再次被针穿刺了一样的跟着抽痛,一点点地蔓延开,让他再次冷凝注视,轻扯了扯了唇角,“除了这些,你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严总开口了,其他人没有再出声,一切似乎皆成定数,等着发落,就聂小悠插嘴一句,气愤地拧起了眉梢,语气稍有些缓和,“严少爷,事情都一目了然了,她只会为自己找更多的借口,把她交给公安吧!”
对上那双薄凉的目光,他没有回应,没有移开视线,凌凌熙的脸色陡然变成灰黄,两手似乎被烫着似的,使劲儿紧搓着,一时间像是被抽走灵魂一般,空洞无神,还有什么要说的呢?现在讲的是证据,过多的解释都是没用。
她很清楚,维娜娜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恨吧,不管是为了唐哲浩还是一己私利,都是因为当初私人恩怨严瑾为了帮自己封杀她导致的结果。
她和维娜娜存在着这么一层厉害关系,所以甘愿和于倩倩同流合污。
这是她认为的唯一突破口,可她要说明此原因必须要揭露她和严瑾真的有一腿,弄不好还被捅出她和他已结婚的事实。
而心凉的是严瑾脚踏两只船,有了顾馨妍,怎么能证明他当时是在帮自己?搞不好还一厢情愿,招人话柄,不免有些荒唐。
再实则也中了她们的奸计,公开了关系让她有了动机,好一个借刀杀人,让她处于两难的境地,不说不是,说了也不是。
维娜娜诧异一瞥,见严瑾奢华低调的倚在沙发后殿上,对他出奇的冷静感到不可思议,这并不是她预料中的结果,他应该狠狠借机报复下凌凌熙才对,可这个男人眼里没有显露出任何一丝情绪,太深不可测了。
但她皎洁的目光在他和凌凌熙之间兜转,似有什么阴谋在酝酿着。
“凌凌熙,不如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害顾馨妍?是不是有什么情感纠葛问题?”维娜娜气焰更是嚣张,不惧轻哼一声。
意味鲜明,大家瞬间都禁不住再次焦距在了她身上,后台责任人猜测着,“凌凌熙你不会暗恋严总吧?是一味的单相思才想要去害顾小姐?”
毕竟顾馨妍才第一天到本城参加仪式就出事情的,而严总身份显赫,怎么会和凌凌熙这么低微的女人有什么瓜葛,她不是单恋是什么。
范生眯了眯眼,紧皱了起了一双眉,轻瞥了身侧的人,依旧是泰山崩于色而不变,他倒是很佩服瑾的忍耐力,这个节骨眼了心像石块般硬的都没有出手帮一把,这么折腾自己的老婆,让她有苦说不出,怎么下得去手!
聂小悠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想当一回灰姑娘吧?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严瑾伸直了长腿,掀起漆黑冰凉的瞳仁更加肆无忌惮落在静若止水的凌凌熙身上,久久无法移开。对此他不会动容,反倒很想听她怎么回答。
凌凌熙双眸暗淡,抬起了头,花容先是失色又转为绯红一片,果不其然,这时候维娜娜这么说是想逼她承认她和严瑾的关系吧。
就算人证可以勉强推翻,动机却有了,物证也不会凭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