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的晚风吹起,吹乱了满怀的思绪,凌凌熙倦容疲惫地走了出来,原本整整齐齐湿漉漉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起,焕发出酒液原本的味道,初闻,有着淡淡的酸涩,又有些芬芳复杂。
她心头轻轻一颤,小巧的嘴唇冷的有些发紫,灵动的双眼此时迷离缥缈,但也要迎着风撑着眼帘用力不眨眼。
那安详和宁静的样子,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看起来也是弱不禁风,但增加上了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也凝住了严瑾的目光。
范生礼貌性地抿嘴一笑:“你好,我是范生,是瑾的哥们,我们见过面。”
凌凌熙淡瞥了眼那个冷漠的身影,避开那抹慑人心房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对着范生微笑道:“你好。”
“呵,大学的时候我在国外进修,你可能没见过我,不过这次才算真正认识了。”
“我爸爸他还好吗?”凌凌熙抿唇,不由得一问。
范生微顿,意味深长地朝严瑾看了一眼,见他不动声色,漆黑的冷眸转而撇向别处,他眸色深沉了下,继续友好畅言道:“一切安好,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说、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为你解答。”
“没事就好。”凌凌熙小脸低垂了下去,她不想多谈,因酒的后劲很大,脑子很清楚,行为却有些开始不听使唤了,只是盯着残月下自己飘忽的影子,心中苦涩更甚。
直直凝望,范生心头掠过一丝柔软,往旁边的严瑾看了一眼,而他一如既往地站定在原地,矜贵,冷漠,不清楚的距离感。
范生知趣的告别道:“不耽误你们了,瑾我先走了。”
“嗯。”
应完视线落在那张红菲一片的容颜上,对着范生那抹梨涡的笑容悄然隐去,浓密的睫毛微微波动了下,一声不响地也跟着向外走去。
他随即掐断了未燃烧殆尽的烟蒂,顺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醇厚的嗓音低沉响起,略带了些不满:“这么晚了,还想去哪?”
婉约的步伐停顿了下来,她没有回头,亦没有吭声。
此时龙鹤将车子开了过来,她犹豫了会无声无息地打开车门落座了进副驾驶位。
严瑾挑起冷眉,心中绷着的弦肉在此刻像是被利刃狠狠一划,他绕过车子,示意龙鹤下车,而后自己坐进驾驶位,凌凌熙陡然一惊抬眸,而他也没等龙鹤说什么,就驾车绝尘而去。
龙鹤一个人落单,无辜地瞅着,他终于领悟到什么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车上依旧归于平静,一首《 my world - 王力宏》的歌在回荡,让人深在浮世中……
你只喜欢我微笑
你决定我的需要
我要怎么说才好
我不是为你制造
关心像是泥沼
拉住我往下掉
爱是漂亮口号
透过你的视角
你把我的喜好
随便删掉
变成你要的调调
你为我好我知道
我都知道
我的烦恼我的骄傲
你却不明了
怎样爱你才好
毕竟黑豹需要自由奔跑
不能满足于拥抱
my word
真实的我没办法伪造
并不想讨好你才觉得我重要
……
严瑾俊容乌云密布,内心的波涛汹涌却不为人知,平时握着方向盘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车速也慢慢在加快。
而她隔着玻璃窗盯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夜景,莫名的像催眠物般不断的在脑子里重复晃悠着,她感到晕眩,胃部翻江倒海,她侧头靠着闭上了眼,让自己静下来,想小眯一会,就一会,她真的有点累了。
不知不觉中,她迷糊地睡了去,舟车劳顿后车子最终停在了别墅地下室里,严瑾冷峻刚毅的脸庞才转而侧过,倏然一怔。
她如婴儿般的熟睡不醒,睫毛长长地镶在上面,凝脂白嫩的脸颊连着玉颈微微泛着一抹艳丽地潮红。
眸里的怒火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转而闪着异样的光芒。目光炙热,放任自己对她的眷恋,停顿了几秒,他倾身靠了过去,却是将西装外套轻轻地披在她身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了她,她迷蒙地睁开眼,一张精致的俊容近在咫尺,小眯过后,意识微有些清醒,她瑟缩了一下,往后靠去,俏脸像熟透的蜜桃满面羞红。
严瑾眉心暗蹙,面色阴沉了下去,她这是在怕他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事吧,对她的反应他感到些许恼怒,瞬间又窜起了凉凉寒冰。
而她微微有些紧张,思绪意识开始跟着混乱。
她急忙推开车门,踉踉跄跄地撤离那涨满浓厚□□的氛围,深怕下一秒硬是生生地将她的心又腐蚀瓦解掉了。
回到暗沉的房间,她立马关上了门,脑袋胀的厉害,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让她莫名地伤痛。
这世道最痛的时候莫过于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只是沉默,心上有伤口,只能看着,能怎么样呢?
可不论伤悲,只求平淡共醉,填补半世流离,话别一世痴怨。
她笑了,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地抿着,抬了抬厚重的眼皮,取了换洗的睡衣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浴室。
午夜,像一幅淡青色的幕布网住了她,她根本无法挣脱,将自己泡进浴缸里,一颗悬着的心是平复了下来,可昏昏沉沉,满身伤痕地用力洗去一天的疲惫和恐惧,迷乱、麻木中,似乎心中的苦楚和伤痛也没有那么明显存在着。
她穿了睡衣打开浴室门,然而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