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岸杰呢?”
“在这儿呢。”
薛沉拍了下肩膀叫醒陆岸杰,陆岸杰刚刚睡了个好觉,他爬出来,揉着眼睛把眼睛揉出两个大窟窿,他懵逼的问怎么了?
“他怎么没留在地府?”
师歌以为陆岸杰会留在地府,毕竟他还是鬼,薛沉摸摸陆岸杰的头叹气,师歌连忙问他怎么了。
“他的魂魄变异了,不能存活在地府。”
“什么意思?”
师歌听糊涂了,什么叫魂魄变异?魂魄也能变异的么??
薛沉挠了下眼尾,跟着又是一声叹,他说:“变异的魂魄会从生死薄上消失,这种魂魄没有转世,因为它本不该存在,地府一般的措施都是会直接进行销毁,否则它会导致生死簿上产生连锁反应。”
“……”
没有转世,不复存在,销毁!?
师歌瞧着陆岸杰圆鼓鼓的小脸,心里涩涩的难过,陆岸杰趴在薛沉肩上打嗑睡,他压根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怕就算是听到,他也不懂的。
“那就没有办法了么?”
堂堂地府,天地神祇,她不信地府会这么菜没有准备,何况话里意思,陆岸杰绝不是第一个,肯定是有前迹可询,那怎么可能没有解决办法呢?
“原本是有办法的,这种事只有一位上神在处理,但是那位上神正在闭关,事分缓急,区区几个变异魂魄地府不会为此费神的。”
“……这什么狗屁地府。”
师歌当场唾了一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薛沉叹了声气,他看着她说:“所以说神其实是很可悲的存在,哪怕些微的任性都会给生灵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为什么神往往都要绝情绝爱?那不是残忍无道,而是对万物生灵的负责仁爱。”
“你跟二大爷走走后门,不管怎么样也要努力一把,他们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地府的失职,却要弱者来承担后果。”
师歌从薛沉手上接过陆岸杰,小鬼身上冰凉的,她能感觉到他很虚弱,小鬼进了趟地府明显魂力大弱,无精打采的看的更让她心疼。
“可是换句话来说,不在生死簿上,这不就是长生么?”
柏梓俊突然插口,他环着手臂没有看薛沉,低着头说:“换个思路来想,这是一种进化,不好么?”
“你觉得好么?”
薛沉笑了一声,他盯着他看,然后反问他一句:“你有没有问那些魂魄变异的人,他们是否愿意走这样一条路?灭就是魂飞魄散,永无轮回,天道轮回是天地法则,天道不需要大胆创新,因为谁都承担不起创新下的危机。”
“你这种思路不就类似于封建思想么?我看是地府怕自己的地位被撼动了吧?”
柏梓俊似笑非笑,话里罕有地带着嘲讽,他从来温柔好脾气,这样挑衅激进让师歌略略有些惊讶。
薛沉并没有生气,他似乎从来不会生气,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他淡淡说:“天道有律,众神司职,所谓人界不过天道中一环,对天来说,不过一个尚可的玩具,天不会因为自己的玩具坏了而拼命,再造一个不就行了?你看那荒芜的星球,都是被天抛弃的,所以,低调一点儿安分守己不好么?”
“可笑,不就是弱肉强食的法则么,说的那么文雅。”
柏梓俊嗤之以鼻,他今天脾气特别暴躁,对薛沉简直是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晴不是眼晴的。
薛沉叹息一声,他竟是赞同他的话,他又是淡淡一笑,点头说:“可不是么,你我应该庆幸,天还算有原则,他还不会今天毁天明天灭地的,否则,可怜的不止是人,还有得重新造人的天神。”
师歌左看右看,莫名地发现两个脾气好的人竟然因为神论吵了起来,她连忙挡在两人中间打圆——。
“行了行了,都几岁了?吵什么?赶紧的我们先把这个符打开。”
薛沉立刻收了长篇大论,他蹲下来手指抚摸封魂符,然后‘咦’了一声,他跟师歌说:“这么厉害的封魂符,倒是很少见啊。”
“我跟柏梓俊都解不开,现在只能指望你了,你要是解不开就打电话找找二大爷,陆岸生应该在里面。”
薛沉细细摸过符印,他紧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拧开,那瓶盖子下坠着小刷子,就好像睫毛刷一样,瓶子里是透明的液体,他拿小刷子刷过血印,血印立刻淡了。
“这是什么?”
师歌发现他就像个百宝匣子一样,总有稀奇古怪的东西,薛沉边刷符边跟她解释说:“这是祛印水,强力去符印,还不伤手。”
“……”
师歌竟然没有趁机诈骗剥削薛沉,她挠着眼尾沉思,然后很认真地说:“师弟啊,这东西以后就不要拿出来了,以后要偷摸着用,不然人人都备上那么一瓶,我的符销量就会下降的。”
“你放心,这东西市面不会有,因为所用的材料都得地府特供。”
薛沉立刻跟她保证,他让她看那血印,血印已经消失了,消失了就不会反噬到她们身上了。
师歌细细一看那盖子,忍不住捶了下盖子,一个问题解决又一个问题来了,她才发现这盖子光滑的像冰一样,竟然是无缝衔接,那怎么打开?
她捋起被子,先拿铲子撬,撬不开又拿爆破符炸,最后拿刀劈,她累的一头汗,虎口都要震裂了,而那盖子依然不动如山。
“这是精钢的,我们是人肯定打不开的。”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