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一路往前走,薛沉慢腾腾跟着她,不急不慌,超市是连锁超市,楼层里就有咖啡厅,两人找了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
薛沉觉着是向日葵请的她,肯定是不需要他付费的,于是他要了杯最贵的拿铁,还不忘提醒向日葵付账。
向日葵转着腕间水润的翡翠镯子,没跟他计较这些小钱,她笑了笑,声音娇嫩的像少女,眼神老练的像只老妖精。
“我以为你会先来找我的。”
薛沉这么沉的住气,出乎她的意料,她很好奇,所以就来了,结果看到现男友跟前男友和和美美,她是真搞不懂了。
“找不找你,有什么关系。”
薛沉笑了声,表情淡淡的,他还不至于把她放在眼里。
向日葵读懂了他的眼神,她咬着下唇,眼里有不甘,无奈。
他自开天辟地,便地位尊宠,高高在上,他这种人从来不把她这等身份放在心上,她不甘,却无奈。
“还是这么自负啊薛沉,看来教训还不够?”
薛沉想到当年的教训,挠了下眼尾掩去尴尬,不过他向来洒脱,那点儿尴尬很励志地唾面自干了。
“我实在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么,为什么还要她难过?”
向日葵笑,她觉着自己比想薛沉更懂师歌,她自得了一下,又悲伤起来,她说:“伤心只是暂时的,我要她长长久久的幸福,我要永生永世守护她,薛沉,你做不到,你唯一能做的想做的只是把她送回十一界,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偶尔想起来了才会去看她,她不要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是侮辱。”
“她有她的责任——”
“那是你们给她的责任!”
向日葵对薛沉这么多年执迷不悟,痛心愤怒,她这辈子没讨厌过什么人,不喜欢的都被她杀了,唯独对薛沉的讨厌爱岗敬业地坚持了n年,她坚持认为此人集虚伪装逼种种缺点于一身,偏偏生了个美貌的皮相,加上地位尊宠,以此诱骗了司荼。
向日葵也不跟他废话,多看他一眼她都觉得人生灰暗无边,她转着镯子说:“我不会害她,所以我的事儿你少管,还有,把柏简阳还给我。”
“不。”
薛沉虽然不太喜欢柏简阳,但一向正人君子,当然不可能把情敌往断头台上送。
向日葵要柏简阳不外乎是想要他身上的神力,这姑娘是个体满充满暴力邪恶基因的疯子,如果她得了神力那世界基本就走到头了。
向日葵白请了咖啡还受了一肚子气,顿时不干了,她也不跟薛沉浪费那时间,捏着钱包就走了。
薛沉一看她是往门的方向走,而不是往前台去结帐,他迈着大长腿,飞快地越过她,抢先离开了。
向日葵被服务生叫了回去,她只恨自己腿短走在后头,白白请这伪君子喝了一杯398元的咖啡,她暗暗咬牙,这笔钱她会向他讨回来的。
出了超市,三人直奔家去,柏简阳在超市被师歌血腥震压,吵过闹过,甚至以武力反抗过,结果他发现自己好像被打的贱皮了,越看师歌越觉得亲切喜欢,他觉着自己是喜欢她的,他觉着这份喜欢很难得,所以他要珍惜,他于是决定纾尊降贵,收一收自己的脾气。
一路上他都没闹,车是薛沉开的,地府虽然也有车,但基本是全自地化的,没什么吸引力,他对人界这种手动的车觉得很稀罕,师歌要跟柏简阳说话,就由着他无照驾驶。
师歌跟柏简阳坐在后座说话,柏简阳的胃就跟个无底洞似的,她忍不住去摸他肚子,柏简阳咬着冰激凌的勺子,一手撩起衬衫给她摸,腹肌依然貌美。
车子在路上扭出个s型的风骚路线,薛沉抿着唇笑着说手生,师歌瞅他那眼神,还不懂他在酿老陈醋么。
师歌暂时没空理他,她抽了纸给柏简阳擦嘴,突然觉着他这样也挺好的,没仇没恨的,她教他说:“以后你听我的话,我就买东西给你吃,不会让你饿着的。”
柏简阳拿勺子插冰激凌玩,他不会轻易上当的,那是傻瓜才会干的事,他要跟她讨价还价,他说:“你管我一辈子吃喝么?”
师歌愣了一下,她重头审视柏简阳,她觉着这娃的智商正在跟饭量齐平,瞧,都知道讨价还价了。
她不吱声,柏简阳心里没底了,开始审视自己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毕竟她们都是长生不死的,一辈子也确实长的很糟心。
他琢磨着可以把一辈子先改成一百年,先把师歌拐了再说,他是很喜欢师歌的,他觉得师歌漂亮,对他好,虽然凶巴巴的,但出手大方能让他吃饱,而且个头高,很有安全感。
柏简阳刚要退一步,师歌点了点头,她没想那么远,没准柏简阳哪天脑子好了自己就跑了,她说:“行,管你一辈子。”
柏简阳一下感动了,眼晴亮晶晶的,他亮出一口雪白的牙,罕见地有些羞涩了,他觉着这是大事儿,还是要有个作证的好,于上他抓着师歌就咬了一口,咬在她脖劲上。
师歌只感觉到被他咬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一下火了,心想白疼你个吃大户的小贼了,薛沉慌忙停了下探过来。
师歌扯着领子给他看,她觉着肯定出血了,可疼了,薛沉眼神古怪,拿了小镜子照给她看。
没流血,她肩上被烙了一个灵印,是一个‘诺’字,薛沉知道这是一种契印,其实没什么用,就是用来印证承诺的,但除非契主死,否则印不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