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控制得了风沙灵…”
被易乾掐着脖子的方伟艰难地问道,尽管他不是专于炼体的修士,但以往对自己的体魄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毕竟是在多次兽潮中打杀出来的身子,可没想到易乾一只左手简单的抓握动作就将他制住、挣脱不得!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
易乾的声音最后一次出现在方伟的脑海,后者心神狂跳之下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觉阵阵清凉的感觉在周身流淌,眼角余光朝两侧看了看,他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早已被一蓬薄雾笼罩,清凉之意也正是这些雾气缓缓流转所致。
“雾…这不是真力施展的道法…是妖术!你…”
多年来养成的直觉让方伟意识到易乾所施手段的本质,刚要大声提醒同门师兄弟前来除妖时,顿感喉咙一凉,明明没有伤口出现,在感觉里却像是被打穿了一个小孔,无论真力还是血气皆从这小孔中外泄出去,他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噗…噗…噗…噗…”
唯有易乾和方伟能听到的细微轻响声中,后者的护体真力转眼间就变得千疮百孔,维持其生命的一切力量都如筛子中的水一般,迅速流失!
方伟那因窒息而憋得紫红的脸孔逐渐变得苍白,想要掰开易乾魔掌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他的两眼里既有不甘也有复杂,或许是由于大半辈子都在屠杀妖兽最终也葬身在妖术之下的悲哀,或许是对易乾身份的捉摸不透和后悔自己的贸然出手得罪,无论是哪种原因,他都没有再去挽回的力气了…
随手丢掉这具瘫软无力的尸体,当然,方伟的储物袋未能逃出易乾的手心,他目光环视四周,视线落在远处盘坐的廖安国脸上,抱拳一拜:“晚辈今日见到了骄子洞的卑劣,同时也见到了骄子洞的公正,易某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不会再纠结于此事。”
吞云逝,借天地之力来瓦解对手的一切生命迹象,易乾没有贸然从方伟那儿吞噬力量补充自身,杀人可以,但如果堂而皇之地当众吞掉方伟,很可能引起骄子洞众弟子的强烈反弹!
易乾话音刚落,就有骄子洞弟子不忿地冷笑:“连人都杀了,你还想再怎么纠结?我看你就是…”
话未说完,这骄子洞弟子语气一顿,他注意到易乾有意无意地看了这边一眼,忽然想到此人稍受得罪就赶尽杀绝的行为,他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冷笑低下头去,其修为远远不及方伟,或许在对方那诡异的术法下连三息都撑不过…
自忖实力不足的三代和四代弟子大多敢怒不敢言,不过易乾的手段显然还没有达到能够震慑元婴期强者的程度。
“这位易小道友自称是骄子洞的客人,老夫倒是有些疑问,我骄子洞何时请了你这种出手尽是歪门邪道之术的客人?”
说话的是二代弟子之一的男子,此人的样貌在廖安国五人中算是最年轻的,说起话来却是老气横秋,嗓音更是如同九旬老者一般,让人难免心生怪异之感。
易乾闻声望去,目光平淡地上下审视了一番,判断此人的修为是在场五位大修士中最低的一个,约莫是元婴三层的样子,处在元婴初期尚未达到中期的境界。
换作寻常金丹后期晚辈面对元婴三层强者的质问,恐怕难免会露出紧张之色,毕竟双方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可在易乾眼里,比此人强大数倍的对手他都面对过,自然不会有胆怯之感。
“这位是?”
听到易乾不卑不亢的问话,那样貌年轻的男子捻着下颚的一小撮胡子缓声道:“老夫刁学程,骄子洞二代弟子。”
易乾“哦”了一声便收回目光,仿佛压根没有将这刁学程放在眼里,再次遥遥向廖安国抱了抱拳,便落至地面盘膝而坐,拿出几颗三品灵石来恢复刚才的消耗。
不知是不是巧合,那风沙灵看到易乾如此,也飘落下来立在其身侧不远处,收敛体外的风沙、似入定一般。
“小辈,莫非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要尊重前辈么?”
刁学程捻着胡子的手微微一顿,其眼中闪过寒芒,浑厚的真力更是慢慢鼓荡起来,一股属于元婴初期巅峰的威压缓缓散出!
然而,他的话仍旧没有得到半句回应,这让周围的百余骄子洞弟子面面相觑,有人窃喜,有人皱眉,更多者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显然他们既不站在易乾一方,也像没站在刁学程的一方。
直觉远超旁人的易乾清晰地留意到这一幕,暗暗有了猜测。
“如此不知礼数,即便你真是我骄子洞的客人,老夫也要替你家大人管教管教你!”
刁学程冷哼一声,迈步间其身上似拖出残影,这并非吞云遁一类的身法,仅仅是速度在达到一定高度后让旁观者看到所产生的错觉。
只是一个呼吸的工夫,刚刚还远在数百丈外的刁学程就出现在易乾三丈之内!他身型中等偏胖,高速前行间自有一股蛮横的气势爆发出来,仅抬手一掌按来,就有浓郁的真力包裹着阵阵煞气迸发而出,仿若要毁灭一切阻挡在前的生灵!
看到刁学程的这一掌,易乾目光微动,心底将刁学程和自己曾交战过的几个元婴期修士放在一起对比,发现此人看似蛮不讲理的纨绔出身,实际上其对真力的运用方式有着独到之处,表面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神通蕴含在内的一掌,却是将释放的真力完完整整、几乎毫无浪费地凝聚在掌力所及的空间里,若仅仅这样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