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后,凤娇心满意足地去办了交接手续,然后请焦琴吃饭,告诉她自己收获颇丰,告别后就直奔机场,因为机票比火车贵太多,飞机总是很空,买票很容易。
有深圳直飞源城的,不用飞西安再坐火车,凤娇更觉得此行顺利无比。
从机场出来,凤娇一时有些茫然,她还是第一次来源城机场,出租车和公交站在哪里,她根本不清楚,只好随着人流,盲目地行走在马路上,结果运气很不好,到了路口,那些人都有专车来接,看着身边的人钻到车里,一溜烟走了,剩下她茫然四顾,不知该往哪方走,正在凤娇尴尬不已时,忽然一辆小汽车停在她身边,车门打开:“你好,你这是要回城吗?”竟然是陈怀希。
“哦,是的,你——”
“上车吧。”陈怀希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来机场送人。”他笑着解释,“回去捎上你,也是充分利用资源。”
“谢谢!”
凤娇高高兴兴地坐到车后座上,陈怀希则坐在副驾的位置,汽车发动,他回过头问:“‘天骄服装学院’你办的吗?”
“嗯,是。”
“开学了吗?”
“还没呢,正在修葺校舍。”
“你真厉害。”陈怀希称赞道,“我甚至有些羡慕你。给自己树立一个目标,一步一步去实现,这样的日子,应该很惬意吧?”
凤娇苦笑了一下:“怎么说呢?应该是痛并快乐着吧。”
“痛并快乐着?”陈怀希笑起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似乎让车中的空气都随着微微颤动,“你遇到很多困难?”
“是,我购买校舍,花了很多钱,以至于资金流都快断裂了,不得不四处找贷款。”
陈怀希叹口气:“可以理解,我们国家还是太穷了,银行都没钱。”
“是,也不是。”
陈怀希再次叹气:“我知道了,你碰上了一些不好的官员,就是这些人给政府抹黑,给国家丢脸,让百姓伤心……”
凤娇没说话,陈怀希就是个官员,他可以说的话,自己未必就能说,弄不好就是当着和尚骂贼秃。
车里一时有些沉默,停了停,陈怀希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个条子给凤娇:“若是碰到难迈的坎儿,你打这个电话吧。”
凤娇很郑重地接过来,装到钱包的夹层:“我曾经找过你,工行家属院。”
“哦。”陈怀希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我当时走得很匆忙。肖伯伯,就是她父亲,有个战友很利害。老爷子一辈子不曾走后门,为了撮合我们,放下面子求人。那天在单位,有北京来的工作人员,拿着调令让我立刻就走,连我都一头雾水的。”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和她,就不是一条道跑的车,肖伯伯三个月前就去世了,她处理完丧事,又去了纽约。恰好,我在北京的一位上级,调到咱们省工作,他需要一个秘书,我也想回来,便跟着来了。”
凤娇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你是封省——长秘书?”
这哪里是想跟着就能跟上的人?陈怀希嘴里的肖伯伯,到底什么人呀?还有他自己,家庭大概也不那么简单吧。
“我是学经济的,现在咱们国家不是在搞经济改革吗?封省长年轻时,在河西工作过,一心想振兴第二故乡,所以想要我跟着,你挣钱之后,投资办教育,封省长很重视,所以,你有困难来找我,不是我徇私情,而是我的工作。”
“哦!”
凤娇觉得这话,一下子把两人关系给拉得好大,不知怎么,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便掩饰地低下头去。
陈怀希不由紧握了一下拳头,纠结着是不是解释一句,没想到路程就这么近,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司机就停下来了。
“我到了,谢谢!”凤娇扬起笑脸,“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谢我把你拉回来了?”陈怀希鼓起勇气开玩笑,他总是被人批评太严肃。
凤娇笑了:“我们数次巧遇,也算是缘分吧。”
“哦,哈哈,真的是呢,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呃——”凤娇一时无语,想了想才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口味呢。”
“我喜欢吃香的,鲜香,但不喜欢很重的麻辣。”他还真敢说。
凤娇想了想:“我学校有个大厨,清蒸鱼做得很拿手,还有一道菜是清汤汆丸子,也是又美又好吃,就请你来检查工作,考察体验我校学生的生活吧。”
“哎,这个好,我还怕你抗拒我去呢。”陈怀希给凤娇一个大大的笑脸,没有一丝做作和假装。
凤娇下车,扬手和他道别,心里不由嘀咕:“自己开个玩笑,他好像当真了。”随即,她又释然,省长的秘书,不知道多忙呢,怎么可能有空到学校来?
一进学校大门,就看到张春芳。
“凤娇,你回来了?哎哟,都快把我急死了,姜行长催了好几次,请你吃饭。”
凤娇眨眨眼:“见见面说说话就行,不要动不动就吃饭。”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凤娇不想被经济绑架。
“他妈说要见见你,有长辈在,怎么也得正式一些。”
“他妈?”凤娇摇头,“我不想见,我还不知道和他能不能合得来,见了他妈怎么说?”
“姜行长说,和长辈见见面最好,省得将来老辈不满意,小辈分合难定。”
凤娇一想,也是,便点头答应了。
不顾旅途疲累,凤娇一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