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
一个细长的锦盒呈到韦长欢面前,缓缓打开,只觉眼前一晃,一股凌厉之气扑面而来,只见,锦盒中静静躺着一把剑。
“果然是赤霄剑!”韦长欢轻呼,满眸惊喜,拿了剑细细的看着。
“如何,爹这份礼,合不合欢儿心意?”韦谨风捋了捋胡子,似乎很满意韦长欢的反应。
“爹果真一诺千金!”韦长欢捧着剑,嘴角含笑。
这剑是她四岁时,在韦谨风的书房看中,向韦谨风讨的。
韦谨风当时愣了愣,应是应了,却没什么动作,只说先帮她保管着待她长大了再给,她不依,半夜起来偷偷摸去他的书房想拿了去,结果根本拿不动,还差点被这剑砸伤,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惊动了半个将军府,韦谨风无奈,只得先了藏起来。她惦记了好些年,如今终于得了剑,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母亲的礼在这剑面前倒显得有些小气了,来,给南风郡主拿过去。”敏文长公主开玩笑道,把一个锦盒递给身旁的侍女。
韦长欢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对羊脂玉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品色似乎更胜倪丰倩自己手上那只。
“欢儿很喜欢,多谢母亲。”韦长欢浅笑着望向大长公主,似乎也是极为喜爱这对玉镯。
“长音,长轩也有礼物给姐姐。”韦长音、韦长轩二人齐声道,话落,二人自席间起身,从丫鬟那拿过一个卷轴,走到堂中,缓缓打开,只见是一副垂丝海棠盛开图,画工极好,画的那海棠带八分雅致,二分妍丽,栩栩如生。
“长音、长轩携此画,恭贺姐姐生辰,祝姐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二人齐声祝贺道。
“多谢二妹、三弟,姐姐定会把这画挂在房中日日看着,才不辜负弟弟妹妹一片心意。”韦长欢看着他兄妹二人说道,紧接着目光一转,睨了哥,你的呢?你今日,不会空着手来吧。”
杨子项笑了笑:“你啊你。”他捧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缓缓走到韦长欢席前,彬彬有礼地做了一揖,有模有样道:“杨家子项,以骏马一匹,恭贺南风郡主芳诞,愿郡主,如月如日,如南山如松柏,恒之升之,不骞不崩。”
韦长欢对上杨子项亮晶晶的双眸,微微一笑,伸手拿过他掌心的木盒,缓缓打开,只见小小一只木雕的骏马,作奔腾状,马鬃马尾,四蹄双眼,无不精致,栩栩如生。
韦长欢心中欢喜,却故意为难他道:“子项哥哥莫不是唬我,这马,就算三岁的娃娃,也骑不得。”
杨子项笑的别有深意:“欢儿放心,这马,你定然骑得。要是骑不得,我也不敢在这元宵当日,巴巴的来将军府了。”
韦长欢横了他一眼:“暂且信你,”转头对凌戈道:“去让人把我带给大家的东西一样样拿过来。”
“是,郡主。”凌戈应声下去。
不多时,只见一个一人多高的匣子被抬了上来。韦长欢走过去,轻轻打开,喜气洋洋的大厅里霎时间,多了一丝肃杀之气。
黄绸缎面的匣子里,装的是一套闪着光泽的漆黑铠甲,似流动的墨汁一般,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整体仿佛浑然天成,头盔一簇红翎在这一片乌黑之中更是夺目。
“爹戎马半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有这胴丸铠,才当得起爹一穿。”韦长欢铿锵有力地说道。
韦谨风走到跟前,慢慢地伸出手,一寸一寸地抚摸着铠甲,神情恍惚,往昔岁月似乎就在眼前。
半晌,韦谨风道:“欢儿最得我心。”
“爹喜欢就好。”韦长欢抿嘴一笑:“把其他的一并拿上来吧。”
其他的三个锦盒,韦长欢也一一打开。
只见里面分别是琉璃翡翠金步摇、灵芝足节紫玉簪、墨玉竹纹狼毫笔。
“步摇给母亲,玉簪给二妹,狼毫笔给三弟。”韦长欢嘴角带笑说道。
“这步摇很是精巧,款式也新颖,怕是连那天下第一的端云阁也做不出来。”倪丰倩将步摇拿在手心细细端详,语气尤为钦叹。
“是啊,这簪子也十分别致,花纹流畅,玉色更是罕见。”韦长音也叹道,捏着那玉簪显然爱不释手。
“大姐送的笔也很好。”韦长轩简单地说了句,算是道了谢。
“欢儿妹妹,我的呢,你莫不是忘了吧,枉我日日盼着你回来,你竟是一点都不想着我的。”杨子项连声叹气叹气,似乎十分惆怅。
韦长欢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接着!”只见一抹月白的糊影往杨子项那边飞过去。
杨子项伸手轻轻一接,拿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一把扇子,手腕微微用力一甩,“哗”一下打开,登时间,如手捧明月,整个大厅都亮了一分,淡淡的白色光晕下他的的脸也更加柔和。此扇的扇骨为天山白玉所制,扇面是千金一寸的月华绸,上面只画着一枚朝阳,一群山峰,寥寥几笔,却十分传神。
杨子项嘴角翘起,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好扇。”
韦长欢轻哼一声,微微扬起下巴:“如今,你倒是说说,要怎么给我变出匹能骑的马来。”
“你随我来便是,”杨子项站起身,对韦谨风行了个礼:“请韦伯伯让我带着欢儿出去一会。”
“好,”韦谨风大手一挥:“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