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韦长欢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捏了块豌豆酥来吃,吃完又觉得太腻,拿起茶杯正要喝口茶缓上一缓,却被旁边的倪丰化伸手拦住了,只见倪丰化自她手里拿走茶杯,“嚯”一下把杯里的的茶水到了,接着拿起茶壶又斟了一杯,推给她,温声道:“凉茶伤脾。”
韦长欢微惊,打量了一边倪丰化,斟酌道:“师弟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倪丰化定定看她,抬手将她唇边的糕点渣拂去,道:“有何不同?是你不同,我才不同。”又伸手拣了块杏仁糕放到她跟前儿的小碟子里:“方才那个我瞧着太甜,你尝尝这个。”
韦长欢瞧着他,只觉从脖子到脚跟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她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得离自己近了些,双手在他脸上摸索,道:“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冒充本郡主的师弟,还冒充的如此撇脚!”
可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任何破绽,倒是觉得指尖丝滑柔软,手感很是不错,便忍不住多揉捏了会:“你这是什么□□,触感温软真实,如此天衣无缝,若愿意给我,今日这事我便不追究了。”
倪丰化握住她瞎摸的手,认真道:“这不是什么面具,是我的脸,没法给你。”接着微微思索了会,继续道:“若是你实在喜欢,我每日让你摸一会也行。”话落,一脸你觉得如何的神色认真地望着韦长欢。
这下,除了韦长欢,杨子项与倪丰秀也是满脸惊讶地看着倪丰化。韦长欢拽着他的衣领,想将他拉起来,没想到倪丰化很配合,自己‘嗖’地就站了起来,她不防,一个趔趄,就栽到了他怀里。
倪丰化身子一僵,也没推开她,只道:“师父若看到了,又要训你成日里冒冒失失。”
韦长欢站定便飞快地弹开,道:“你若是能使出一整套我梅里派的双翼剑,我便信你是我师弟。”
“好。”倪丰化跃出几步远,用着韦长欢的逐月剑将双翼剑法一招招使出。
一套剑法使完,倪丰秀、杨子项具是鼓起了掌,杨子项更是道:“雍王殿下剑术造诣甚高,子项与昭王殿下不仅大饱眼福,更是习得了一套剑法,幸哉,幸哉。”
“要习得我梅里的剑法,并非如此简单,你所见,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倪丰化对杨子项道。
“如此,是子项浅薄了。”杨子项拱手一礼道。
“我要说,我已经习得了呢?皇兄可要与我切磋一番?”倪丰秀幽幽道。
倪丰化并不回言,只看着韦长欢,似是在问:“如今你可信了我就是你的师弟?”
韦长欢对上他的灼灼目光,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道:“师弟今日,甚是温和,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曾发生什么事,是我觉得,以往对你有些失礼,今后,不会再那样了。”倪丰化徐徐道:“还有,你以后可否,不要叫我师弟,叫我的名字,或是,像师父那般唤我,阿化。”
倪丰秀与杨子项皆看着倪丰化,惊诧之中带着一丝了然的深意。
许是被他那声阿化惊着了,韦长欢愣了愣,道:“这……恐怕不妥吧,师弟?”
倪丰化略带期望的眸子一沉。
韦长欢见他如此认真,忽然想到,他毕竟是大豫的皇长子,如今又是在京城,便收起了戏谑,道:“你既然不喜我叫你师弟,那我便随旁人一起,唤你一声雍王殿下吧。”
不想倪丰化闻言,脸色又沉了一分。
信之此时却匆匆现身,对倪丰秀道:“殿下,皇上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