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慎索离还能上台演个英雄,欢斯夜身无长物着实不好安排,岩秀放心不下,只好舍命陪夫人,两人摇身摇身一变,成了戏班子里的司鼓,一个打板鼓,一个打堂鼓。
其实她原先选中的是大锣和小锣,岩秀觉得那玩意与他如花似玉的夫人实在不搭,而且他也无法想象自己拿锤子抡大锣的样子,百般哄劝,欢斯夜总算同意换成板鼓。
苏刺史的两个女婿虽官至一州都督,但对他这个老丈人还是十分敬重,席一开,便奉上厚礼,自饮三杯,恭维话吉祥话夹杂在一起说了一箩筐。
开席第一场苏夫人安排的是扇子舞,江南女子纤腰柳体,雪白肌肤隔着薄纱衣料若隐若现,两位都督夫人瞥见自己男人想看却又不敢看的模样,有些怨怪地瞧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安排点什么别的不好,偏偏弄这么一群搔首弄姿的小妖精来跳舞。
苏大人看了一会儿也觉得不妥,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与女婿们聊起政事。
“最近京中,有何异动?”
“回父亲,并无异动,襄王虽已登基,但在朝中并无根基,政事仍由镇国公一手把持。”
“哼,”苏刺史嗤道:“杨道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豫不久后,就要改姓杨了。”
“那父亲今后,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他看着手中酒杯重复了一句,忽道:“为了替你们接风,你们母亲特意叫了戏班子,唱什么来着,对,擒熊记,要不先看看?”
“是,多谢母亲。”
“劳母亲费心了。”
戏开幕,人上台,欢斯夜与岩秀两人,挥着手中鼓槌,敲出相同的节奏。
每每敲一回,皆要深情对望上一眼,尽是你敲板鼓来我打堂鼓的甜蜜。
戏到中场,台上人熊较量正精彩,台下觥筹交错眼迷离,忽然一声瓷裂之音穿插在间隙,格外引人注意。
苏大人缓缓自坐上站起,道:“今日这场擒熊记,能得大昆帝后亲自击鼓,我刺史府真是——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