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了，散会。”
石队长一句话，众警察起身窸窸窣窣地离开会议厅。
无数人行过魂不守舍的莫奈子，桌上的档案一片杂乱，人群鱼贯而出，李伟豪经过她的时候，拍了拍她肩膀。
“莫奈子？”
“啊？！”莫奈子反应过来，伟豪已经在她面前坐下了，他依旧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关于那件夹克。”伟豪直奔主题，“你说，李明月看到那件夹克，反应很奇怪对吗？”
“对。可是……”
“你是对的，我发现了几个疑点。”伟豪直接打断，“首先，那件夹克相对冯狄的身形来说太小了，而且，那件夹克一点指纹也没有。”
“额？你是说，那件夹克不是受害人的对吗？”莫奈子眼睛睁大。
“你想想，如果是他的夹克，日常生活中，定会在金属纽扣留下指纹。奇怪的是，整件衣服没有任何指纹。”
莫奈子皱眉：“鉴证队的人都说被擦掉了……”
伟豪：“正因为这个，我才赞同你的看法，整件衣服到袖口和衣袋有十几个纽扣，凶手哪有时间全部擦一遍？为赶时间，不应该只擦自己动过的部分吗？皮带皮扣都留有受害人的指纹，为什么费心思把夹克擦得一干二净？”
莫奈子叹气：“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觉得是凶手想给死者家属留下一个威胁的信息，所以让他穿上了这件衣服，而且我们摄像头显示，凶手虽然双手插袋，鉴证人员都说他进入案发现场之前，已经带了手套。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清理指纹的必要……”
伟豪：“他的伤口也是。有一道腰间的伤口完美的避开了夹克，这是怎么做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受害人当时并没穿这件衣服。”
他问到：“石队怎么说？”
莫奈子叹气：“他说我疯了，因为一个死者关联人的表情反应做出推断……”
硕大的会议厅只剩两人，安静地空气凝固。
伟豪提了提帽沿，说：“这个李明月绝对不简单，我查过，那辆保时捷911的车牌是假的，车管局显示，他没有买过任何一辆车。”
“你跟车管局报告了？”
“没有。”伟豪说，“可以留着作为下次拜访的筹码和理由。”
“很聪明。”莫奈子点头。
“他背景太奇怪了，税务局显示，他的回收场几乎没有收入，却在赤港拥有一家极其成功的海鲜餐馆，一辆没有牌照，价值200多万的保时捷911，最近你猜猜他买了什么？”
“什么？”
“一艘船。”
莫奈子陷入沉思，她想起明月那副青涩的样子，他不像一个做坏事的人，但也不算一个特别憨厚纯真的男孩，他眼里有一种独特机灵和聪敏，他的确很像在社会上混得开的那种人。
伟豪继续：“我打电话给卖家，他详细说了明月买船的用途，我都懒得说，明显撒了谎，而且卖家说，他开着一辆比亚迪-泰来的。”
“这么快就有新车了？”莫奈子眉头一挑，“我猜猜，又是没牌的？”
“中！很滑头的小子对吧。”伟豪露出勉强而苦涩的笑容。
赤港区警察分局2队的同事开始陆陆续续入场，而两人还在最后一排没有离去。
二队队长武鸿志是一个精力旺盛且容易激动的矮子，经常开会中途手舞足蹈起来，每一次莫奈子看见都会忍俊不禁，好几次被当场逮住，不得不承受他愤怒如炬的目光，有时候他还会大声嚷起来，莫奈子没少受到他的责骂。
“一队还没开完会？”几个路过的同事问到。
“我们现在就走。”
莫奈子匆忙地收拾东西，在走廊喊住了步行沉思的伟豪：“等下，那个徽章属于一个叫汽车人俱乐部的团体。”
伟豪：“民政部门登记在册吗？”
莫奈子：“不是。上面有一个同名的汽车人俱乐部，但只是一个机器人的爱好者协会。”
伟豪：“会不会是衣服自带的图标？你知道，现在的衣服什么话都有……我表弟有一条印着‘蠢货’两字的t恤。”
莫奈子：“不对，那是自己缝上去的……”
“那一定是飞车党了……”
“没错。”莫奈子若有所思，“很奇怪吧？我专门问过，几乎所有交警都眼熟这个徽章，一些常在校区的巡逻的交警，一眼就说，这是小屁孩俱乐部。”
“小屁孩俱乐部？”
“没错，他们说是一些初中高中生聚在一起飙车，不是什么大犯罪组织。”莫奈子说，“真正因为这个，石毅队长不愿意浪费时间调查他们。”
伟豪皱眉说到：“不对！如果是学生混混的组织，印着他们徽章的衣服，怎么穿在冯狄身上呢？据我所知，他二十好几，早就毕业，没拥有任何越野摩托车，根本不是任何摩托车迷。”
莫奈子：“我查了查档案，发现我们局有一宗青少年失踪案，他正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他喜欢开摩托车，也有相关的衣物，今年暑假失踪的，我特意找了调查案件的同事。”
“他花了很长时间和经历，详细地调查了这家俱乐部，并且写进了档案，他说，这绝对不是一家寻常的俱乐部，他们没有明显的章程，收纳会员的速度和范围却异常惊人，几乎囊括了所有中小学。”
伟豪问：“有可能是一些卖车店组织的社群。”
莫奈子：“他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走遍大小摩托车店，发现并没有关联，成员的摩